說完,就被韓嘯怒聲打斷了。
“雪雪不會死的,不會……”
韓嘯喃喃地說完,猛地揮動手上的鐵鍬,開始挖地上的積雪。
定國侯站在不遠處,看著唯一的獨子狀若瘋癲的樣子,征戰了一輩子的大將軍,竟然虎目含淚,差點哭出來。
短短几天的功夫,他的兒子已經成了什麼樣子了?
原本英挺的身材,如今彎曲著,彷彿再也直不起來;原本俊朗如玉的臉龐,如今消瘦蒼白,褶皺遍佈;原本如峰的眉頭,現在深深皺起,在額間形成了幾道深深的印痕,而那烏黑的頭髮,更是有了絲絲縷縷的白。
他的兒子,才十幾歲呀,還不足二十,竟然頭髮花白,下巴更是鬍子拉碴,一身灰色的粗布麻衣,更是襯托的那個曾經卓爾不群的人,像是忽然變成了一個幾十歲的老人一般。
“侯爺,您勸勸世子爺吧。”顧賢看了看定國侯,又看了看手裡端著的藥碗,說道。
顧賢也是眼中含了淚,他把希望都寄託在了定國侯身上,希望定國侯能勸韓嘯最起碼把藥喝了。
自從雪崩後,韓嘯雖然被一平等人拼命救了出來,仍然被雪砸傷了,但韓嘯拒絕吃藥醫治,只是不停地挖雪。
起初是很多將士跟著一起挖,可是挖了三天,依然沒有挖到人。
在厚達幾十米的連綿白雪下挖一個人,是何等的不可能。
最後,定國侯把兵將們都撤了回去,於是,這片雪地上,只剩下了韓嘯和煙霞等幾個人。
“咳咳……”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定國侯大步走了過去,一把將韓嘯手裡的鐵鍬奪了過去。
“給我!”韓嘯停住咳嗽後,大喘了幾口去,冷漠地看了定國侯一眼,伸手就去拿被定國侯奪去的鐵鍬。
定國侯一揚手,把鐵鍬遠遠地扔了出去。
“為父知道你想給那個丫頭殉葬,你想折磨死自己好去見她,可你想沒想過,你家中還有從小把你視為命根子的祖母,還有什麼都儀仗你這個哥哥的妹妹!”定國侯滿臉哀痛,聲音都有些顫抖,“你想沒想過,你是我定國侯唯一的兒子,你是定國侯府的世子,你肩上還有你的責任!”
“責任?”韓嘯嗤笑了一聲,“那是你的,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定國侯不敢置信地怒聲道:“孽子,在你的心裡眼裡,難道只有那一個丫頭?!”
“是!”韓嘯冷然地看著定國侯,“我心裡只有她,可是……”
韓嘯說到這兒,閉了閉眼,一臉地後悔沉痛,聲音顫抖地道:“可是,我卻負了她,害了她,我為了你所謂的大義,最終害死了她!”
“害死她的是元鷹,不是你!”定國侯大聲道。
這個包袱無論如何不能讓兒子背到身上,否則,他恐怕兒子會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