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梨花、荷花已經在院子裡玩起了跳房子,這還是雪花前一段時間教給她們的。
“三姐,你也來。”荷花嫩聲說道
“三姐還有事,你們先玩。”雪花說完,隨夏氏進了屋。
“娘,咱家還有錢嗎?”雪花問道。
“昨天你爹給人家做工拿回來十幾文。”
看來,這時她家目前的全部財產了,不算外債。
“娘,我想去雜貨店一趟。”
“哦,要買什麼嗎?要多少錢?”夏氏立刻明白了女兒的意思,柔聲問道。
“娘,我想買些麻油,辣椒什麼的,要……七文錢。”雪花有些不好意思說,因為這是她家一半的財產了。現在農活不忙了,李達給人家幫工,一天也就能掙個十幾文。
“好,娘這就給你拿。”夏氏問都沒問雪花買那些東西幹嘛,反正自己這個女兒這幾個月來不是弄這就是鼓搗那的,她已經習慣了。而且,幾個女兒因為她受苦,她已經很難受了,所以夏氏很少會反對女兒的要求。雖然,對於現在的夏氏來說,這已經是一筆鉅款了。
從夏氏那拿了錢,雪花就忙開了。她把幾個醃著小黃瓜和豆角的小瓦罐開啟,仔細看了看,聞了聞,咬了一小點嚐了嚐,然後各夾出一小碗,端去了灶房。
看了看油罐,裡面還有薄薄的一層自家熬煉的豬油,拿起鹽碗旁邊的兩個小葫蘆搖了搖,空空的,沒有一絲迴響。又四處看了看,除了鹽碗裡還有一些粗鹽外,什麼也沒有。雪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找出一個小籃子,把兩個小葫蘆放進去,又去夏氏的房間拿了一個帶蓋的小茶杯放進去,然後提著籃子出了門。
小葫蘆是用來盛放醬油和陳醋的,自從雪花醃菜開始,她家的罈罈罐罐就都被她侵佔了。鹽罐都沒幸免,所以現在用一個粗瓷碗盛鹽。唯一倖存的也就是那個小油罐,外加一個暗紅陶瓷夜壺了。夜壺之所以是陶瓷的,因為那是夏氏的陪嫁,否則,她家怎麼會有陶瓷的東西,就連吃飯的碗都是粗瓷的。其實,雪花曾一度打夜壺的主意,後來覺得用來醃菜用實在噁心,而且有悖職業道德,便作罷了。為這事,雪花後來反省自己是不是受現代無良商人的毒害太深了,以至於為了賺錢差點喪失做人的底線?為此,雪花狠狠地自我批評、自我檢討了一番。
…本章完結…
☆、第十四章 這是哪根蔥
小雜貨鋪在村中央的位置,是靠在路邊的兩間半新的土坯房,是雪花本家的一個堂叔開的,裡面也就賣些油鹽醬醋的日常用品。雪花進門時,她堂嬸馮氏正坐在櫃檯後面嗑瓜子,邊嗑邊和坐在櫃檯前面納鞋底的兩個婦女說話。
馮氏見到雪花,立刻放下瓜子站了起來,笑道:“雪花來了,買點什麼?”
“嬸,我買一文錢的醬油,一文錢的陳醋,一文錢的花椒,兩文錢的麻油,兩文錢的糖。”雪花脆聲說著,把葫蘆和小茶杯拿出來,依次放到櫃檯上。
“瞧這小嘴,噼裡啪啦的。”
馮氏邊說邊麻利地拿過雪花放在櫃檯上的一個葫蘆,拔開蓋子聞了聞,確定了味道後,把一個黑乎乎的漏斗形狀的東西放到葫蘆口上,開啟旁邊的一個小罈子,用同樣黑乎乎的木勺子舀了一勺也同樣黑乎乎的黑色液體,慢慢地倒入漏斗中……
“哎喲!也就金花娘能想出用葫蘆裝醬油。”尖厲的聲音從雪花身後傳來。
雪花轉頭看去,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正把針往鬢角抹,眼底的嘲諷甚至不屑於隱藏。
這是哪根蔥?
雪花這半年來除了挖菜,還真沒機會認識多少人。
“柳枝兒娘,你還別說,用葫蘆裝醬油禁摔禁碰的,比用罐子裝還方便。”馮氏趕忙介面。
“是嗎?那趕明兒我把我家那個細口青花瓷罐摔了,也換個葫蘆裝醬油?”嗤笑一聲,得意地接著道,“不過我家可沒葫蘆,都是一些細瓷的瓶子、罐子的。”
“葫蘆寓意‘福祿’,沒葫蘆可就是沒‘福祿’喲,這人要是沒了‘福祿’,那可就什麼都沒有了。”雪花笑吟吟地說完,轉頭看馮氏忙活。
“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怎麼說話呢?”柳枝兒娘蹭的一下站起來,伸手就去抓雪花的胳膊,“我非找夏雲說道說道說道去,她是怎麼教孩子的?”說著,扯著雪花就往外走。
旁邊的年長的婦人立刻站了起來,“柳枝兒娘,你幹嘛和個孩子一般見識?”說著,把扯著雪花胳膊的手拽了下去。
馮氏也停下手了的動作,“是呀,柳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