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血腥的事兒,讓人聽了,簡直是膽戰心驚。
李秀蘭一見眾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含著驚懼和厭惡,不由的大急,高聲道:“你們胡說!是那個小崽子在我胳膊上胡亂動,我沒有抱好,他自己掉到石碾子上,摔死的。”
“我們胡說?!”張水妹立刻瞪向李秀蘭,尖聲道:“我兒子都三、四歲了,你從來沒有抱過一次,可是那天你竟然說要抱我兒子,你分明就是居心叵測。”
“我真是好心遭雷劈,我這個做嫡母的,抱你兒子,也是給他面子,想不到你竟然這樣血口噴人!”李秀蘭反駁道。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你心裡最清楚!”張水妹指著李秀蘭,狀若癲狂的道:“我兒子都那麼大了,就算掉到石碾子上,也不過是磕下碰下罷了,還能頭破血流,當場斃命?”
“就是,我外甥一向皮實,這分明是你故意給摔死的。”張水妹的哥哥張大虎,也大聲說道。
張水妹的其他幾個哥哥,紛紛點頭附和。
“不僅如此,你還夥同你侄子,把我妹妹賣到了窯子裡,然後竟然對我們說是我妹妹和人私奔了!”
張水妹的二哥張二虎,這時候也指著李秀蘭,怒聲大叫,“要不是昨天我碰巧去臨鎮賣貨,碰到了我妹妹,我們還不知道我妹妹是被你給賣了!”
張水妹的幾個哥哥,此時都雙目噴火,一副恨不得把李秀蘭生吞活剝的樣子。
李秀蘭在張家五虎的怒視下,竟然有些瑟縮。
原來,張水妹的確是被李秀蘭給賣了。
而且是賣到了臨鎮上的窯子裡。
然後李秀蘭對張家人聲稱,張水妹是跟人私奔了。
張家幾兄弟雖然不信,但是高家現在的地位不同以往,他們也不敢沒憑沒據的隨意招惹,只得偷偷的暗自尋找自己的妹妹。
結果,就在臨鎮的窯子裡把張水妹找到了。
就這樣,張水妹說出了她兒子被李秀蘭摔死了,她隨即就被李秀蘭賣了的事兒。
於是,兄妹幾人就找到了李家來了。
至於高小六這個做爹的,做男人的,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雪花現在還沒有聽到關於他的只言半語。
雪花雖然說是審案,不過並沒有限制這些人說話,也沒有維持什麼秩序。
她又不是負責辦案的大員,聽這些人這樣自由發揮,她反而能獲得不少的資訊。
聽到現在,雪花大致也明白了。
於是,對著煙霞使了個眼色。
煙霞立刻大聲道:“都住嘴!郡主面前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煙霞一句話,張家兄妹和李秀蘭,都不敢出聲了。
雪花剛才可是說過了,煙霞代表的是她的體面。
煙霞既然發話了,那麼就是雪花的意思了。
煙霞見沒有人出聲了,這才又道:“郡主沒有問話,若再敢隨意出言,棍棒伺候!”
雖然煙霞只是一個丫頭,但是往那一站,聲音冷冽的說出這種話,那身上的氣勢,讓任何人都不敢小覷。
沒有人懷疑煙霞話裡的意思,就連李秀蘭,也噤若寒蟬。
雪花冷冷的環視了一遍眾人,沉聲道:“李秀蘭,張水妹是不是被你賣的?”
“……是。”李秀蘭在雪花平靜無波的目光下,猶猶豫豫的答道。
雪花面色不變,點了點頭。
看到雪花如此不動聲色的樣子,李秀蘭心裡打鼓,急忙補充道:“我是當家主母,是大婦,當然可以隨便發賣她一個妾室。”
這時候,雪花的二嬸方氏,竟然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突然出言說道:“妾原本就是個玩意兒,當然可以隨便發賣。”
李貴聽了方氏的話,立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方氏一縮脖子,不敢再出聲。
雪花不由的嘴角一勾。
“妾通買賣”一說,她當然知道。
不過,她沒有想到,她大姑姑和她二嬸,竟然是如此的精通了。
莊戶人家,大都是一夫一妻,有幾個納得起妾的?
對於妾室,哪有那麼嚴格的要求?
納妾的原因,大多都是為了生個兒子,哪裡知道那麼多的規矩禮法?
就象當初李富強烈要求李達納妾一樣,就是為了子嗣傳承。
“李秀蘭,你雖說是大婦,可是發賣生過兒子的妾室,也該有個緣由吧?”雪花淡淡的問道。
即便是在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