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說著,摸了摸荷花的頭。
“嗯!”荷花重重的點頭。
然後仍然象小時候一樣,伸手去抱李達的胳膊。
門簾已經被打了起來,李達進屋後,雪花上前行禮。
韓嘯站在雪花的身邊,對著李達也恭敬的施禮,口稱“岳父。”
李達看到女兒、女婿回來,心中當然激動,連連點頭。
不過,他也沒有忘記,院子裡還有他爹在地上跪著呢。
“雪花,爹和你說件事兒。”李達開門見山的道。
“爹,您說。”
雪花雖然知道李達要說什麼,但是也不能不讓她爹說。
李達嘆了一口氣,“雪花呀,爹知道當年你奶對你們不好,你心裡怨她,爹也不說什麼,不過,現在你奶已經去了,死者為大,你就不要和她計較了。”
“爹,我原本就沒有和她計較。”雪花無奈的道。
她若是和連氏計較,連氏能活到現在嗎?
她早就和連氏沒有交集了,只要連氏安安分分的別招惹她,她是不屑於理會連氏的。
李達聽了雪花的話,立刻道:“那你能不能……”
“爹,您知道我去給我奶上香,意味著什麼嗎?”雪花打斷了李達的話,淡淡的反問。
“這……”李達有些遲疑。
這些年在外面經營生意,李達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得莊戶漢子了。
對於李富執意要雪花去給連氏上香的行為,李達作為兒子,可以看做李富是單純的想讓連氏走得風光。
不過,對於李貴的這種行為,李達能隱隱的感覺到,李貴是想借由雪花給連氏上香的由頭,向整個青河的百姓宣示什麼。
雪花若是真的去給連氏上香了,那就等於承認了連氏這個奶奶,也承認了李貴這個叔叔,更是承認了李光宗和李耀祖兩個哥哥。
這樣一來,以後李貴一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青河隨意借用雪花的名頭了。
青河是雪花的封地,若是雪花的名頭被李貴等人借用了,那麼在青河,李貴等人豈不是可以為所欲為了?
原本,對於李貴一家的事兒,李達其實也曾經隱隱的聽說過,不過因為沒有苦主,沒有真憑實據,他也只能裝作不知道。
現在被雪花如此一問,李達心裡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可是,他爹——
一想到李富還在外面跪著,李達只得長嘆一聲,說道:“雪花,你的意思爹都明白,可是你想想,即便是同宗的爺爺、奶奶故去,你今次回來正趕上了,是不是也要過去上柱香?”
雪花聽了李達的話,微微點頭。
她畢竟是老李家的人,若回孃家正趕上李家的其他長輩過世,於情於理,都該去上柱香,以示對死者的尊重。
見雪花沒有反駁他的話,李達又說道:“況且,若是將來你二叔一家,藉由你的名頭胡作非為,你完全可以處置他們,沒得因為擔心將來,而讓你爺一直在外面跪著。”
雪花明白了,李達還是在李富的堅持面前,讓步了。
李達讓步了,她並不想讓步。
李貴既然能對親孃下得去手,誰知道將來還能幹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兒?
雪花是一丁點的也不想和他們牽扯上關係。
彷彿看出了雪花的意思,李達看著雪花,語重心長的道:“雪花,你爺他也難呀,他昨天晚上都咳血了,我……”
李達說著,眼裡就流下了淚來。
一個老人,若是都咳血了,那麼還能活多長時間?
李達明白,李富已經時日無多了。
聽了李達的話,雪花並沒有感到意外。
李富的氣色看起來死氣沉沉的,還一直咳嗽,可見是有病在身的。
不過,她沒有想到,李富竟然病得如此嚴重。
雪花有些猶豫了。
對於一個將死之人的請求,她還真的做不到熟視無睹。
“雪花,算爹求你了,好不好?”李達看著雪花,一臉的懇求。
“爺?”雪花看向了韓嘯。
“李貴一家,不足為慮。”韓嘯平靜的道。
雪花明白,韓嘯這是告訴她,不必擔心李貴等人藉由她的名頭胡作非為。
雪花想怎樣,就怎樣。
其實,雪花不想和李貴等人有所牽扯,也是為了他們好。
為的就是避免他們將來會不知道天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