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此時眼睛紅腫,精緻的小臉上滿是淚痕,再也沒有了那種彷彿與生俱來的自信和驕傲,只剩下了滿眼的無助和絕望。
看到這樣的雪花,席莫寒的心中更痛。
“小丫頭,你不是自私,相反,你是太為別人考慮了,否則,你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席莫寒看著雪花,聲音如同金石落地,擲地有聲,無端的,就使人信服。
“是嗎?”雪花滿眼不確定的道。
“是!”席莫寒重重的給予了肯定,“你若非是考慮到韓嘯的處境,你不會這麼傷心。”
席莫寒說的很對,這件事,對雪花打擊最大的,不是她自己不能生孩子的問題,而是韓嘯的立場問題。
她心疼的,是韓嘯,是她的男人。
令她最為難的,也是韓嘯。
沈落雁最後那句說雪花自私的話,才是真正的打擊到了雪花。
她還沒顧得上接受自己不能生養的現實,就被韓嘯所承受的壓力打擊到了。
“席大哥,我該怎麼辦?”雪花象個無助的孩子般,抓著席莫寒的袖子問道。
此時,席莫寒在雪花的眼中,就如同救命的那根兒稻草。
“小丫頭,是韓嘯想要納妾嗎?”席莫寒問道。
雪花搖頭,“不是,是老夫人逼著他納妾。”
然後,雪花斷斷續續的把老夫人想要韓嘯納沈落雁為妾的事兒,說了一遍。
席莫寒沒有說話,先是拿過自己的披風,把雪花裹好,扶著雪花下車。
因為,慶國公府到了。
席莫寒沒有把雪花帶去他的住處,畢竟要避嫌。
他讓張彪直接把馬車趕到了二門,然後帶著雪花去了客房。
雪花剛進屋不大的功夫,就有丫頭送來的薑湯。
“小丫頭,把這薑湯喝了,免得受了風寒。”席莫寒親自端過薑湯,遞到了雪花手裡。
雪花看著手裡那烏漆漆的薑湯,再聞著那股辛辣味,不知道怎麼的,就感到一陣噁心。
“小丫頭,快趁熱喝。”席莫寒催促道。
雪花淋了些雨,雖然衣服只是半溼,但席莫寒剛才抱著雪花時,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冰涼。
因為怕雪花著了涼,席莫寒不得不催著雪花快點喝。
雪花在席莫寒殷切的目光下,一閉眼,以大無畏的精神,把碗放到嘴邊,憋著一口氣,喝了下去。
“嘔!哇……”
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雪花沒喝幾口,就都吐了出來。
而且,還吐得衣服上、地上,到處都是。
連席莫寒身上都濺上了許多。
“小丫頭,怎麼了?”席莫寒大驚,顧不得身上被雪花吐上汙穢,連忙輕拍雪花的後背。
雪花吐了個昏天黑地。
“去請大夫!”
席莫寒大聲吩咐一旁嚇傻的丫頭。
那丫頭哆哆嗦嗦的就要往外跑,雪花吸了一口氣,止住了嘔吐,說道:“不用了,我沒事,就是一直聞不得這薑湯的味道。”
那丫頭聽了雪花的話,猶豫的看向了席莫寒。
“小丫頭,聽話,還是讓大夫給你看看吧?”席莫寒勸道。
“席大哥,我沒事,以前我喝薑湯,也是會噁心、想吐的。”雪花解釋道。
不過,她以前沒有真的吐出來過罷了。
席莫寒雖然還是不放心,但是看到雪花一臉堅持,只好點了點頭。
其實,照雪花這個吐法,若非是雪花說了她不能生養,席莫寒會懷疑雪花是不是有了身孕。
當初,他的亡妻懷孕時,就是聞到某些氣味,會嘔吐不止。
席莫寒吩咐那個丫頭好好收拾此處,然後把雪花領去了旁邊的屋子。
當然,還有另外的丫頭,伺候雪花先把髒了的衣服換了。
雪花也不知道是誰的衣服,一套藍色的家常服,很舒服得體。
雪花換好了衣服,席莫寒才又走了進來。
看到雪花斜倚在床上,神情懨懨的,眼睛紅腫,小臉慘白,一副憔悴的樣子,席莫寒禁不住心裡一疼。
“小丫頭,你接受不了韓嘯納妾,那麼就不讓他納妾,沒必要委曲求全,苦了自己。”席莫寒看著雪花,說道。
“可是,韓嘯是獨子,我這麼做,豈不是要讓定國公府絕後?”雪花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