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騁和趙澤也來過。
席莫研早就下了命令,她和趙騁來了,雪花不必行禮,養好身子最重要。
對於雪花,席莫研甚至隱隱的有一種巴結的姿態。
雪花因為生孩子難產,九死一生,確實傷了元氣,至今仍在吃藥,所以也就告謝了一聲,從善如流了。
“皇姑姑!”
最先跑進來的是趙澤。
趙澤一跑進來,叫了雪花一聲,就站在炕下,扒著炕簷,踮著小腳丫,直盯著炕上的韓烈和韓醉兒看。
“這個是弟弟,這個是妹妹。”趙澤邊看,邊用小手指著炕上的兩個小娃娃說道。
現在趙澤來了,最關注的已經不是雪花了,而是韓烈和韓醉兒。
雪花有些驚訝的問道:“澤兒是怎麼分辨出來的?”
話說,韓烈和韓醉兒畢竟是雙生子,原本就長得很象,況且又還沒有出滿月,兩個小娃娃並排躺著,若是不看眼神和表情,真的很難分辨出來的。
趙澤一個幾歲的孩子,竟然能準確的分辨了出來,怎麼能不讓雪花詫異。
隨後走進來的席莫研也面露好奇。
一聽雪花的意思,她就知道趙澤說對了。
席莫研一身素淡的衣服,頭上只插了一支銀簪。
雖然只是過了短短的時日,在雪花的眼睛裡,席莫研卻彷彿老了好幾歲,不僅清減了許多,目光中的光彩,也暗淡了許多。
雪花能感覺到,席莫研對同晉帝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無論她心機如何的深沉,也都是為繞著那一個男人轉悠的。
現在同晉帝駕崩了,若非是有趙騁和趙澤,席莫研恐怕更難承受。
雪花想想也替席莫研難過,二十多歲就要守寡,雖然身份尊貴,可是也要獨自面對漫長的黑夜。
不過,在這個年代,即便是尋常人家,膝下有兒子的,喪夫後只要日子能過得下去,也都會守著兒子過一輩子的。
更何況席莫研是當朝的太后了。
改嫁就不要想了。
雪花先是和席莫研、趙騁打了招呼,然後眾人一起等著趙澤的回答。
趙澤嘻嘻笑著,奶聲奶氣的道:“弟弟的小被子上繡的是小老虎,妹妹的小被子上,繡的是花。”
雪花莞爾,由衷的誇讚道:“澤兒真聰敏。”
一個幾歲的娃娃,竟然能注意到這種細節,也太難得了。
趙澤並沒有居功,聽到雪花的誇獎,立刻奶聲說道:“是皇上哥哥告訴我的。”
屋子裡的人聽了,都看向一身明黃小龍袍的趙騁。
趙騁原本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雖然小臉精緻,但是卻經常繃著,給人一種老氣橫秋、心思嚴謹的感覺。
現在穿上龍袍,就更增添了一股威嚴之氣。
讓人看了,禁不住忘記了他的年紀,絲毫不敢輕忽。
特別是那雙眼睛,完全的乘襲了同晉帝的銳利和霸氣。
“皇上目光如炬,果然是明察秋毫。”雪花笑米米的道。
她覺得趙騁畢竟是個孩子,她剛才誇獎了趙澤,現在當然也要誇獎趙騁了。
小孩子嘛,即便再是裝的像個小大人似的,也是愛被人稱讚的。
“皇姑姑不必這樣說,那些阿諛奉承之言,有外人對朕說就行了,我們自家人,不必如此。”趙騁一本正經的道。
“……”雪花。
囧。
她這是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況且,你不僅是朕的皇姑姑,還是朕的岳母。”趙騁又追加了一句,“岳母對自家女婿,就更不必如此了。”
雪花撫額。
她一直在極力的忘記,自己的女兒還沒有出生,就被封為皇后的事兒。
她的寶貝女兒,她哪裡捨得讓她進宮?
皇宮這個大牢籠,即便是貴為皇后,也未必會幸福。
雪花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反正韓醉兒還小,以後慢慢的籌謀,到時候把這親事弄黃了,也就罷了。
雪花甚至想了,大不了將來再讓韓嘯裝神弄鬼一次,就象攪黃趙子沐和苗玉婉的賜婚一樣,來個天書什麼的。
可是現在趙騁竟然小小年紀就說出了這種話,這話讓她怎麼接?
她不想當這個岳母好不好?
彷彿是怕雪花的心裡承受力太強悍,趙騁說完了,趙澤又奶聲說道:“嘻嘻,澤兒也知道皇姑姑是皇上哥哥的岳母,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