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很想立刻帶著雪花回定國公府,他不明白他心裡的那股不安源自何處,但是他就是對於此處下意識的排斥。
韓嘯的臉上,現出了冰冷酷寒。
若是有人敢在此動他的女人,他不介意血染華堂。
雪花還沒走到主院,就遇到了正在四處尋找她的煙霞和籠月。
兩個丫頭看見雪花,擦了擦額頭的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夫人,您出去怎麼不喊著奴婢們?”煙霞首次摒棄了丫頭的身份,用埋怨的口氣對雪花說道。
籠月也是一臉埋怨的神色。
因為來慶國公府給於氏賀生辰的人太多,正院花廳裡姑娘、貴婦們就坐滿了,所以隨行而來的丫頭們就都被領去了旁邊的抱廈裡,以至於煙霞和籠月並不知道雪花離開了。
“我只不過是去園子裡走走,你們幹什麼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雪花撫額。
她剛剛安撫完韓嘯,又要安撫兩個丫頭。
“夫人,我們……”
煙霞說了一半住口了,她和籠月也是對慶國公府有心裡陰影。
雪花明白兩個丫頭的意思,無奈地道:“好了,我們是來做客的,不是……”
“郡主。”溫婉的聲音打斷了雪花的話。
雪花回頭看去,一大群五顏六色的姑娘們如蝴蝶般翩翩而來。
走在前面的王語嫣笑著道:“我們還一直等著郡主去賞梅,好為我們作幾首好詩,不成想郡主已經回來了。”
王語嫣一身淺紫色的衣裙,頭上戴著紫玉髮釵,膚色白希、秀眉明眸,婷婷嫋嫋中有一股出塵的飄逸之美。
雪花暗自點頭,此女倒是勉強可以配上席大哥。
當然,只是勉強。
不過,緣分一事,還是看各自能不能看對眼。
雪花想到這兒,笑著道:“是我的不是,我見天色已近正午,想著你們或許已經回去了,就沒有再過去。”
“郡主,我們豈敢怪罪郡主,我們不過是仰慕郡主的才華罷了。”一個穿鵝黃衣裙的姑娘甜笑著道:“郡主若是不嫌棄,以後我們少不得要去府上叨擾。”
“是呀。”、“是呀。”
……
一時間,應和聲此起彼伏。
煙霞和籠月面面相覷,她家夫人什麼時候開始,如此的受這些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姑娘們追捧了?
在煙霞和籠月的疑惑中,雪花被眾星捧月的簇擁著回到了慶國公府的正院。
沒等走進花廳,席莫語就笑語盈盈的迎了出來,彷彿剛才在花園的事兒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雪花看著席莫語身上那件淺粉色出風毛的長褙子,再看看席莫語頭上和自己相同的彎月髻,不禁挑了挑眉。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剛才於氏吩咐席莫語帶肖玉容去換衣服,為的不過是找藉口讓席莫語去換掉和自己一樣的衣服罷了。
雪花相信,席莫語明白於氏的意思。
可是,為什麼席莫語仍是穿著這套衣服?
難道有什麼目的?
抑或是……
驀然間,雪花想起了剛才席莫語看向韓嘯的眼光,以及韓嘯臉上的那一抹異樣。
莫非……
雪花心電一閃,明白了。
自家男人剛才可能是認錯人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雪花的嘴角勾了起來。
席莫語既然不換衣服,寧可在自己面前被秒也要繼續穿著這件衣服,那麼只能說明,席莫語的目的仍是韓嘯。
雪花眼珠轉了轉,她相信,剛才席莫語是故意流露出那種哀怨的樣子的,故意想要坐實她和韓嘯有什麼,甚至是故意想要引發自己對韓嘯的懷疑。
那麼,她想幹什麼,想借助一套相似的衣服勾引男人嗎?
雪花不得不對席莫語的智商產生懷疑。
就算她能借助一件衣服,一個背影和韓嘯發生點什麼,那麼也只能被悄無聲息的抬進定國公府做個侍妾。
憑席莫語的身份,若是做了侍妾,打的不僅是慶國公府的臉,還有皇貴妃席莫研的臉。
由此可能會引發多處不滿,甚至可能會因為辱了家門而和孃家斷絕來往。
雪花想到這兒,立刻就想起了桂姨娘。
好吧,雪花承認,有些女人若是有了執念,真的只能用不可救藥來形容。
看來,她要防著點席莫語了。
席莫語可以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