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香草帶來的一個訊息,令雪花立刻趕往了馨蘭苑。
馨蘭苑的花廳中,雪花站在屋子的中央,看著地上跪著的一干丫頭,厲聲喝道:“不是吩咐過你們,二姑娘的身邊,十二個時辰都不能離人嗎?為什麼還讓二姑娘……”
雪花聲音顫抖,說不下去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叮叮脫離危險後,竟然弄破了額頭正中央的一個痘痘。
叮叮身上和臉上的痘都已經結痂了,可是額頭正中央的那個,竟然被撓破了血痂。
因為破口太深,就連顧賢都說肯定會留下疤痕。
雪花明白,叮叮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麻子。
對於一個還沒有出嫁的姑娘來說,臉上有了個麻子,等於是容貌盡毀了,以後再想結親,那就難了。
若非是貪圖富貴的居心叵測之人,即便是有功名的寒門子弟,怕是也不會娶一個臉上有麻子的媳婦。
一想到這點,雪花就驚怒交加。
這時,跪在地上的丫頭們,聽了雪花的喝問,感受到雪花的怒氣,個個渾身顫抖,拼命磕頭。
其實她們也冤枉呀,昨天晚上叮叮是面對著床裡睡的,她們根本就沒有發現叮叮的手胡亂動過,更不知道叮叮額頭的痘竟然破了。
“嫂子,算了吧,這事兒怨不得她們,是我命該如此。”叮叮的聲音,從屋子裡幽幽的傳了出來。
雪花沒有忽略掉,叮叮的聲音裡,有一種萬念俱灰,心灰意冷的意思。
雪花心中一痛,深吸一口氣,厲聲道:“每人罰半年的月錢,等二姑娘的病完全好了,再去刑房各領十板子!”
現在叮叮還需要人伺候,雪花就先不打人了,否則,她真想親自動手,她現在滿心的怒火都沒處發。
一干的丫頭們聽了雪花的責罰,連連謝恩,並沒有怨言。
她們明白,這若是碰到個嚴厲的主子,出了這種事兒,她們很可能會被打死。
處置了丫頭們,雪花被煙霞和籠月扶著向裡屋走。
煙霞和籠月本來不想讓雪花進去,但是兩個丫頭感受到雪花的憤怒和揪心,硬是沒敢阻攔。
倒是叮叮一見雪花進來,立刻說道:“嫂子,你別過來!”
雪花看著叮叮額頭的傷痕,壓下內心的難過,語氣堅定的道:“叮叮,你放心,我一定尋訪名醫,絕不會讓你的額頭留下疤痕!”
雪花腦海中,立刻閃過了老道的影子。
老道的醫術要比顧賢更勝一籌,就是不知道去哪兒偷酒去了。
況且,術業有專攻,祛除疤痕這方面,或許另有能人,顧賢治癒不了,不代表別人治癒不了。
叮叮聽了雪花的話,淡淡的低聲道:“嫂子,你不覺得我這樣更好嗎?省得整日提心吊膽的了。”
叮叮說完,露出了一個悽慘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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