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二姑娘的訊息,短短時間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京城的各方人士都已經推斷出,這位得了太后青睞的二姑娘,將來是肯定會進宮的了。
不成想,這位二姑娘竟然在這兒個節骨眼上,出痘了。
於是,一時之間,眾說紛紜,嘆息者有之,慶幸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更有精明的老狐狸們,眼中劃過一道瞭然的光,然後撫著鬍鬚,眯起眼睛,不置一詞。
國公府裡,老夫人聽了下人的稟報,心中複雜難描。
至此,老夫人才明白,孫女可能是一直在裝病了。
而如今,竟然說是得了這種人人聞之變色的病,可見兒子對孫女進宮之事,是堅決反對到底了。
二夫人王氏不明就裡,聽說叮叮出痘了,嚇了一跳。
連忙召集府裡生過痘的丫頭婆子去叮叮的院子伺候,其餘人等則一律不準接近叮叮住的地方。
叮叮住的馨蘭苑,等於是被隔離了。
二夫人一邊張羅著一切,一邊心裡暗自嘆息。
原本以為叮叮能入宮,國公府會更上一層樓,結果叮叮在這個時候竟然出痘了。
這若是叮叮臉上落下點什麼瑕疵,可就進宮無望了。
雪花對於外面的傳言毫不知情,她坐在床上,看著自己被包裹成大粽子的腳脖子哀嘆。
因為有了韓嘯的命令,煙霞和籠月時時守著她,不肯讓她下床走一步。
她原本是想發揮金雞獨立的功夫,到處蹦躂蹦躂的,可惜,有兩個彷彿得了聖旨似的丫頭守著,她只得呆在床上發黴。
“夫人,您這幾個月來,就從來沒有得過閒,現在好不容易能輕鬆一下,就安心的養著吧。”煙霞坐在桌子旁,縫著雪花的一件小衣,說道。
這時,籠月端著一碟子糕點走了進來,聽到煙霞的話,介面道:“就是,夫人您以前也常跟我們說,做事要勞逸結合,可是您這些日子,只勞累了,哪裡放鬆過?”
籠月說完,把糕餅碟子遞到雪花的手上,然後就去給雪花倒茶水。
雪花聽了兩個丫頭的話,再看看手上的糕餅,笑著道:“好,就聽你們的,我就過幾天豬的日子,吃了睡,睡了吃。”
說完,捏起一塊豌豆黃就放進了嘴裡。
立刻,唇齒生香,連心裡也彷彿甜了起來。
於是,雪花毫不停頓的連吃了好幾塊。
煙霞和籠月見雪花這樣,不由的相視一笑,隨即,籠月把手裡的茶給雪花送了過去。
吃飽喝足,雪花用籠月絞好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後吩咐兩個丫頭去庫裡搬了幾匹布來,準備動手給韓嘯做衣服。
煙霞和籠月抬了一張桌子,放到床邊。
桌子上鋪上乾淨的桌布,雪花跪坐在床上,親自裁剪衣服。
雪花選了一塊月白色的,一塊雨過天青色的,一塊淺紫色的,至於墨綠、菸灰等色,雪花覺得不適合韓嘯,所以不予考慮。
另外,雪花又讓煙霞和籠月搬了兩匹細白棉布來,準備給韓嘯裁兩套裡衣。
韓嘯的外衣,雪花可以讓針線房裡做,也可以讓丫頭們幫忙,但是裡衣,是一定要自己動手的。
一想到讓別的女人給她家男人做內庫,雪花就覺得心裡彆扭。
“這塊月白色的,我們就做成那種寬鬆飄逸的樣子,廣袖長衫,讓爺穿上有種飄然物外之感。”雪花美滋滋的說著,把布鋪在桌子上,開始劃線裁剪。
煙霞和籠月站在旁邊打下手。
“夫人說的這個樣式,是不是當年在秋水別院時,莫先生經常穿的那種衣服的樣式?”籠月問道。
“不錯,正是。”雪花笑米米的點頭。
煙霞聽了雪花的話,說道:“奴婢記得當年夫人在秋水別院時,曾經給爺做過一件,也是這種顏色的。”
呃?她做過嗎?
雪花一怔。
她那時候可是和韓嘯什麼關係也沒有,怎麼會給韓嘯做衣服?
隨即,雪花想了起來,是有那麼一回事兒。
不過,那套衣服她是給顧賢做的,想讓顧賢去秒殺莫流雲,打消叮叮的迷戀,結果那衣服到了韓嘯的身上。
想到這兒,雪花眉眼彎彎的說道:“爺穿上這種樣式的衣服,是不是身上的寒氣少了很多,整個人都顯得柔和飄逸了?”
煙霞和籠月聽了雪花的話,抿嘴一笑,她們可不敢隨意議論主子。
“爺身上寒氣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