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祖母。”雪花躬身道。
雪花起身後又對著幾位奶奶感激的一笑施禮,又和一眾的大娘、嬸子等人打了招呼,這才在煙霞和籠月的簇擁下,緩步走了出去。
其實雪花很想快步走回去,不過那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太過於艱難了。
她現在是腰痠背痛,還困得睜不開眼,最最難以忍受的是,兩腿之間的疼痛尤為厲害,她這大半天,一直都是靠毅力忍著的。
一出屋子,煙霞和籠月就一左一右攙住了雪花。
主僕三人回了雪花住的院子,雪花被兩個丫頭服伺著換了輕便的衣服,卸了釵環,爬到床上,倒頭就睡。
煙霞和籠月看著自家姑娘眉宇間的疲憊,也深深體會到了作人家媳婦和作姑娘的不同。
雪花這一覺睡得相當舒服,醒來時屋裡滿是橘紅的光,而這光灑在身穿月白常服,斜倚在床頭的稜角冷硬的男人身上,為男人染上了一層柔和光暈。
雪花扇動長長的睫毛,看著男人的側顏,心中一片寧靜柔情。
韓嘯緩緩的轉過頭,如寒星的眸子看著側身躺著的人,眼中亦是去了寒氣,多了情愫。
“相公。”雪花低低的出聲,緩緩的綻開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
韓嘯看著那雙清亮的眸子中黑白分明瞳仁,看著那長長的如蝶翼輕翕的睫毛,看著那小巧的鼻子,紅潤的嘴唇,看著那魅惑人心的笑容,特別是聽到那撩動人心的“相公”兩個字,忍不住低下頭去,輕輕得含住了那誘人的唇瓣。
沒有狂暴的掠奪,沒有情感的肆虐傾瀉,只有滿心滿腔的溫柔。
輕輕地吮吻著,釋放的是對人無盡的愛。
良久,才彼此分開。
“餓了嗎?”韓嘯低聲道。
雪花這才想起,她還有去老夫人那盡孝道,伺候好老夫人用晚膳。
“爺,什麼時辰了?”雪花說著,急忙坐起身。
韓嘯彷彿明白雪花所想,仍然斜倚在床頭,說道:“已經過了晚飯的時辰,祖母那裡我已經讓人傳了話過去,我喝醉酒了,你脫不開身。祖母已經傳了話回來,讓你不必過去伺候了。”
韓嘯的話一說完,雪花鬆了一口氣,隨之就要向後躺。
她覺得還是躺著舒服。
話說,韓嘯竟然為了她睡覺,把禮儀孝道放到一邊,對自己的祖母說出醉酒的話,雪花真的滿心都是被自家男人寵溺著的感覺。
韓嘯見雪花要躺回去,一把將人攬到胸前,低聲說道:“困也要吃了飯再睡。”
“呵呵,不困了,再睡我就成了豬了,就是懶懶的,不想起身。”雪花伏在韓嘯胸前,低低的笑著道。
“嗯,小懶豬。”韓嘯一本正經的聲音,說著寵溺的話。
若是以前,雪花肯定會雞皮疙瘩落滿地,誰家說親暱的話用又冷硬,又正經不過的聲音?
不過,現在這話從韓嘯嘴裡說出來,雪花卻只覺得心裡甜甜蜜蜜的。
她家男人能說出這種類似冷笑話的話已經很不易了,就拿早晨的認親來說,全程她也沒聽到她家男人開口說幾個字。
雪花發現,除了和自己話多一些,韓嘯在別人面前,真的很少說話,當然,雖然不說話,存在感卻很強烈,就他那滿身的寒氣隨時隨地的釋放,想忽略他真的很難。
“爺,你剛才看的是什麼?”
雪花想起,她醒的時候韓嘯正在看書,忍不住在韓嘯身上趴著,手伸到韓嘯的身側摸索。
一本厚厚的線裝書被雪花抓到了手裡。
雪花舉起來一看,竟然是一本《地域雜談》。
“爺,你還看這種書?”雪花大感奇怪。
“嗯,你不是一直想踏遍大燕,等有時間,爺帶你去各處走走。”韓嘯淡淡地說道。
雪花興奮的一下子從韓嘯的身上坐了起來,“真的?爺,你不騙我?”
韓嘯看著眼中神采奕奕的人,重新把人攬到懷裡,低低的應了一聲。
就只是為了懷裡人那滿臉的笑容,他也要帶她去到處走走,將來或許會有許多令她不開心,令他不得不為的事兒發生,在那之前,他會帶她好好的散散心的。
“爺,我們先去哪兒?”雪花興致勃勃地道。
“南下,先乘馬車,然後坐船,順便把各處的鋪子檢視一下。”
“好,我也要把我們家的棗帶過去,順便開新鋪子。”
韓嘯的聲音低沉,雪花的聲音高昂,兩人就這樣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