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嚴?
她的前男友。
不,是她前輩子的男友。
雪花瞪大眼看著向她走過來的男人,隨即又向四周望去。
碩大華麗的水晶吊燈,高高的掛在半空。
明亮的燈光下,是翩然起舞的人群。
女人們高聳的胸脯上,一粒粒流光溢彩的鑽石在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而男人們高檔的西裝下,彰顯著彬彬有禮的紳士風度。
輕柔悅耳的音符,在佈置的金碧輝煌的大廳中流淌,隨著男人和女人的腳步,跳躍出一個上層社會的奢華。
這是——
她上輩子參加的最後一個舞會!
雪花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黑暗中顛簸的道路,那撕心裂肺的疼痛,那最後的絕望,那支離破碎的軀體……
一幕幕過往,在雪花眼前如同古老的電影畫面般閃過。
雪花猛然閉了閉眼。
丫的,她難道又穿回來了嗎?
“雪雪,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舒服嗎?”
陳嚴關心的聲音傳了過來,雪花重新睜開了眼。
“沒什麼。”
雪花的聲音冷冷淡淡,抑或可以說是冷淡中透出冰涼。
陳嚴對於愣了一下,隨後彷彿沒發現雪花的冷漠一般,親暱的繼續道:“雪雪,來,我們先去跳舞,我今天要給你一個驚喜。”
雪花嘴角一挑,勾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陳嚴所謂的驚喜她知道,是稍後,他在眾人面前當眾向她求婚,並且用不離不棄,白首相依做為求婚的誓詞。
可是,他的誓言只維持了幾個小時。
“不必了,你的驚喜我承受不了。”雪花冷冷的道。
“雪雪,你……”陳嚴終於變了臉色。
雪花淡淡的一笑,“你的戒指,還是留給別的女人吧。”說完,不待陳嚴反應過來,轉身向門外走去。
她要趕緊離開這裡,她要把時間錯開。
她不要再經歷那樣撕心裂肺的一幕,她不要再讓歷史重演,她再也承受不住,來自心裡最深處的傷害了。
即便,那樣她就回不去了。
可是,若這是個歷史的怪圈,她必須要經歷這種傷痛,然後才能經歷在以後的幸福,那麼……
那麼怎樣?
雪花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能再經受一次來自至親的傷害。
雪花不顧身後陳嚴的大聲呼喊,快步走出了舞會的大門,向自己的車子走去。
現在比上次的時間早了好幾個小時,雪花相信那些人應該還沒有來。
可是,雪花錯了。
當她看到從車後轉出來的那個人影時,她知道自己錯了。
雪花不用回頭,也知道她的身後也有人。
歷史還是重演了。
雪花閉了閉眼,她甚至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四個大男人,制服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太容易了。
老天是在耍她嗎?一定要讓她重新經歷一次嗎?
難道,這就是她的輪迴,要付出的代價?
不!她不要!她寧可現在就死去!
雪花想到這兒,毫不猶豫的向前面的人衝了過去。
她知道這個人腰上彆著刀了,她只要搶過來,她就可以抵抗抑或是——
自殺!
歷史果然不是完全相同的,雪花發現,她和煙霞雖然只學了些皮毛功夫,但是對付這幾個人,還是能出其不意的應付幾下的。
而且,雪花竟然真的趁那個人沒想到她會拳腳功夫的怔愣間,一把奪下了那人插在腰上,還沒來得及拔出來的砍刀。
雪花一刀在手,立刻有了信心。
這裡雖然是地下停車場,但是車輛很多,只要有人來,她就能得救,她就可以改變既定的命運。
“雪雪!”
一聲熟悉至極,記憶極深,卻又被雪花緊緊埋在心底的聲音傳來,雪花的手,驀然停住了。
一箇中年女人,被人反擰著雙臂,推搡著向雪花走了過來。
雪花心裡一陣劇痛,嘴唇哆哆嗦嗦的,無聲的吐出了兩個字——
媽媽。
手裡的刀被人猛然奪了去,隨即頸上一痛,雪花陷入了黑暗中。
意識消弭的瞬間,雪花露出了一絲苦笑。
她,還是沒能改變既定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