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爺,你……你醉了……”女人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低,帶上了一絲嬌媚嬌柔。
“是,爺醉了,爺因你而醉……”男人的聲音粗重嘶啞,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魅惑。
“不對,爺……你沒醉……”聲音斷斷續續,越來越低。
“不,爺……醉了……”隨即,雕花大床再次搖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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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醒來時,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隔間裡傳來了水聲。
雪花知道韓嘯正在洗漱。
要說韓嘯這種身份的人,洗漱哪用自己動手,那都是有丫頭伺候的,可是,到了雪花這裡,除了她,她的男人是不能讓別的女人碰的,即便只是丫頭。
對於這一點,韓嘯彷彿早就明白,所以從成親第一天開始,若不是雪花伺候他,他就自己動手。
對此,雪花非常滿意,所以,只要她能起來,她就自己伺候韓嘯。
可是今天,雪花動了動痠痛的腰,她貌似有點起不來。
於是,昨天晚上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雪花不記得昨天韓嘯到底折騰了多少次,她只記得在意識消失之前,有一個令她淚奔的念頭——
為毛她醉了,是她被折騰?韓嘯醉了,還是她被折騰?
話說,她家爺到底醉沒醉呀?
韓嘯聽到帳內的聲音,知道雪花醒了,撩開床帳,看著床上彷彿在蹙眉思考的小女人,說道:“你再睡一下,若是實在累,就不要去給祖母請安了,打發丫頭們去說一聲。”
“爺,今天請安是一定要去的,昨天聽丫頭們說祖母病了,我昨天晚上沒去,今天若是再不去,祖母的病情可能會加重。”
雪花說完一語雙關的話,嗔了韓嘯一眼,“都怨你,昨天晚上……”
雪花臉一紅,沒好意思說下去。
韓嘯看著躺在床上的大紅錦被中的人,烏黑的秀髮傾撒在大紅色繡鴛鴦戲水的繡枕上,巴掌大的精緻小臉上娥眉微蹙,秋眸迷濛,紅唇微微嘟起,亦羞亦嗔的看著他,不僅眸光不僅一暗,身體的某個地方又有些蠢蠢欲動。
連忙深吸了一口氣,韓嘯低聲說道:“等爺下朝回來後,陪你去岳母家。”
“嗯嗯。”雪花一聽韓嘯沒忘了陪她回孃家,小臉發亮,連連點頭。
“爺走了,你再睡一會兒。”
“爺,你慢走。”
然後——
韓嘯依然站著不動。
雪花眨著眼看著韓嘯。
再然後——
“爺,走了。”
嗯嗯,雪花連連點頭。
韓嘯看著雪花,定定的,一動不動。
雪花壓抑著內心的狂笑,看了看時辰,韓嘯再不走,怕是要誤了早朝了,於是嘴角含笑的道:“爺,你低頭。”
韓嘯立刻俯首。
雪花伸出雙臂摟著韓嘯的脖子,在韓嘯的臉上“啪嗒”親了一口。
韓嘯直起身,把兩條雪白的藕臂重新放進錦被中,又掖了掖被角,看了一眼那個眼角眉梢都是笑,卻在拼命壓抑著的小女人,放好床帳,走了出去。
關門聲一響起,雪花就再也忍不住了,拍打著床鋪哈哈大笑。
可是,雪花錯了,某人的耳朵,憑一扇木門能阻擋的住嗎?
聽到屋子裡傳出的笑聲,韓嘯的眼裡閃過一絲無奈,嘴角卻勾了起來。
煙霞和籠月看著她家主子爺,竟然露出了曇花一現般的笑容,一時間如同被雷劈中了般,呆呆的站著不動了,嘴巴更是不由的張大。
這個、她們是眼花了吧?
韓嘯這翩若驚鴻的一笑,不僅煙霞和籠月呆住了,在外間伺候的丫頭們,無一不手裡的鍋碗瓢盆亂響,叮叮噹噹,掉了一地。
韓嘯凌厲的目光掃過去,丫頭們一激靈,紛紛回神,她們一定是看花眼了,她家主子還是那副凍死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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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最終沒能回孃家,不僅是因為韓嘯下朝後沒回來,還因為定國公府來了貴客。
韓瑚,沈落雁的娘,定國公府的姑奶奶,回來了。
原本,雪花早晨去給老夫人請安時,以為會遭到老夫人的冷眼相對,也做好了幾種應對的準備,不過,老夫人只是淡淡的告訴她,以後除了初一、十五,不必每天都去給她請安了,只要在房裡把韓嘯伺候好了,並且早日給國公府開枝散葉就行了。
雪花覺得,這真是天上掉下了個喜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