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了倒是笑道; “宣和你倒是言重了; 這古人說的好,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昕哥兒如今正是風流之時,想咱們年輕時不也是鮮衣怒馬; 打馬街頭。”說完又命高公公給世子送些上好的膏藥過去,晉王忙道謝。
似是回憶起了那段年少時光,皇帝的語氣是難得的柔和。也或許是隨著年紀的增長,他越發的感受到了歲月的無情,皇帝若有所思,縱是九五至尊又如何,終究還是逃不過時光的洗禮,比起常人,承擔了整個帝國的他反而更顯蒼老。
晉王也笑道,“是啊,還記得以前狩獵這事兒臣弟最是熱衷,如今竟是愈發的不想動彈了,”接著語氣一轉,“不過皇兄龍馬精神,比起他們當是更勝一籌。”
皇帝大笑,“你啊,竟說這些話。趕緊去看看昕哥兒吧,就這麼一個兒子,又不是什麼大錯,你也真捨得下手,出了什麼事兒,也不怕王妃和你拼命。”他可是知道這個侄子在晉王府的地位,太妃在世時便是一百個疼愛的。
晉王行了個禮,沒理會皇帝的調侃,笑著退下了。
晉王出來只覺這手心有些汗溼,皇兄這威儀當真是越發深重了。他在裡面直覺有些透不過氣來其實他又何曾沒有回想過那肆意的年少生活,只是如今龍椅上那張被權勢浸染的越發陌生的面龐,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會帶他玩教他拉弓的皇兄,他是皇帝,這個帝國的主人。
看著王弟離去的背影,皇帝使了個眼色,禁軍統領盛樸從旁邊跨步過來,“請陛下吩咐。”
“去查查這騎馬受驚緣故是否如晉王所說。注意,給我隱秘點查。”
皇帝私心裡倒是希望事實如此,晉王是他僅剩的幾個兄弟中唯一親近些的,陳宇昕這個侄子皇帝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為難他們,讓天下人說自己不仁,連親弟弟侄子都容不下,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們聽話的前提下,若是。。皇帝眯了眯眼睛,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帳篷裡,蘇珍有些費力的睜開眼睛,兩位姐姐都在身旁,就連平日裡不怎麼見面的父親也在。剛想起身請安,隨著她的動作,身上傳來撕心般的疼痛,嘶的一聲又倒回了床上。
這般動作倒是驚動了旁邊幾人。蘇寧有些驚喜,“珍姐兒你終於醒了,可嚇死我了,我下次再也不帶你去騎馬了。”說著這眼淚便是有些出來。
蘇珍忙勸慰道,“都說這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說不定這後面還有好事兒等著我呢。再說我這如今不是沒事了嗎”既然知道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都不會重罰嫡姐,還不如她自己大方些,賣個乖,希望母親看她懂事日後對她多上幾分心。
一旁的蘇芳也是說道,“就是,這不知道的人看到你這樣還以為珍姐兒這傷勢更嚴重了呢”
蘇寧這才笑道,“我這也是擔心珍姐兒,總之你沒事就好。”
蘇珍又向蘇平道,“父親在此,恕女兒不能請安了。”
蘇平點點頭,“你好好養傷便是,這等虛禮不必在乎,”又對蘇珍說道,“這次晉王世子救了你,可要好生道謝才是。其他的你先不要管,為父會處理好的。”
這次之事比上次蘇寧受傷之事要棘手的多,那次事先清場,看到的人並不多,且不管是自家還是七皇子府都是低調行事,其他人縱是知道是做七皇子救了寧姐兒,可這其中之事是並不清楚的。如今這珍姐兒就不同了,大庭廣眾之下,就連皇帝都知道了。這事要是不處理好,不說珍姐兒以後,就是他蘇家的姑娘都要受到影響。
蘇平招了招手,想了想,還是自己親自前去晉王帳篷拜見。
蘇寧則是吃驚的看著妹妹,“珍姐兒這次是晉王世子救的你”
蘇珍搖頭,“我也不太清楚,當時那馬晃的我頭暈目眩,只知道有人接過了我,卻不知道具體是誰,不過父親說的總是對的。”想起那晚輕佻的貴公子,心裡卻是對陳宇昕有些牴觸,隱隱還些不安。抬頭看著姐姐有些擔憂的目光,蘇珍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一旁的蘇芳心情有些複雜,這次若是自己出事兒不知那個人。。會不會來救自己,沒想到初見事那般溫文爾雅的人騎術也是那樣的好,一身騎裝雄姿英發,在她看來一點也不比那沈將軍七皇子差,臉上不由得帶出一絲惋惜。
蘇寧卻是有些難過,原來那麼多人都看到是這晉王世子救了珍姐兒,難怪他會遞給自己膏藥。
“若是這次珍姐兒。。。”突然冒出這個念頭,蘇寧覺得有些悶,“妹妹你如今定是餓了,我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給你拿過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