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能得幾時好,更何況你還僅僅是個姨娘罷了,一個只能地位低下、只能靠著老爺主母的眼色過日子的姨娘。
桂姨娘不是不懂這個道理; 她本是個性子柔順之人,蘇平也正是因為她不爭的性子對她頗有幾分寵愛; 賞賜給她的東西雖比不上吳氏可也是她以前從來沒見過的,由儉入奢易; 時間一長; 桂姨娘自然只想如何更好的抓住蘇平的心,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這樣的好日子一直持續下去。有時候她會恨自己的出身,若是如太太一般顯赫又怎會只是個姨娘,還是一個時刻擔心失寵的無子的姨娘。
“孩子,對,孩子!”桂姨娘在心裡默唸道; 張氏不就是因為有了安哥兒才在老爺太太面前另眼相看的嗎; 只要有了孩子一切都會變好的;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嬤嬤; 嬤嬤!你說我會有孩子嗎?會的對不對?!”
高嬤嬤自是答是; “姨娘年紀輕; 老爺又值壯年,一定會有的,聽說這城外有個求子廟甚是靈通,不如奴才陪姨娘前去求一求; 姨娘說可好?”
桂姨娘的眼睛閃過一絲亮光,“好好好,”說著握住了高嬤嬤的手,“若是顯靈,我定會好好謝謝嬤嬤。”
高嬤嬤低頭,連聲不敢,只道這是自己該做的。也是,她一個奴才自然是一心向著主子,畢竟只要桂姨娘得寵她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桂姨娘求子心切,藉口孃家有事和吳氏請了個假,便急匆匆同高嬤嬤一起往城外去了。
站在一旁的張姨娘看著桂姨娘離去的身影,笑著和吳氏說道,“到底是年輕,瞧著桂妹妹高興的樣子,我這心裡都有些歡喜呢。”
蘇宇看著姨娘笑,自己也笑。一笑露出一口小乳牙的他看起來很是可愛,只是他對姨娘口中的“孃家”有些費解,“母親,什麼是孃家呀?安哥兒可以回孃家嗎?”
吳氏一聽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手點了點蘇安的額頭,笑著說道,“你們聽聽,小孩子家家的就惦記著回孃家了,莫不是咱們安哥兒想要娶媳婦了不成?”說著竟是笑的有些直不起腰來。旁邊的丫鬟也皆是捂嘴偷笑,六少爺知道什麼是孃家嗎?
蘇安的臉有些紅,他自認已經是個大孩子了,作為一個大孩子自然知道娶媳婦是怎麼回事,大嫂就是大哥的媳婦,他還問過二哥他什麼時候娶媳婦,只是二哥不告訴他,只道等他長大了就知道什麼是娶媳婦了。
此刻自是被眾人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母親我還有一篇字帖沒有臨,先走了,晚上再來給母親請安。”是緊抿著嘴唇,一臉“嚴肅”的下去了。
隨著年紀的漸漸增長,蘇平也開始對他的學業上心起來,他蘇家的子孫,雖是個庶子可也不能不通文墨,如今是每日裡需臨一張字帖,字如其人,這字是一定不能差的。難不成科舉時你還能拿著一手的醜字交卷不成,內容不提,一看你這人就沒有風骨。
蘇安不知道的是,看著他這樣嚴肅的表情,吳氏幾人是笑的更加厲害了,張氏看著兒子可愛的小模樣,眼中也是盛滿了笑意,此刻的她自然而然的散發一種溫暖的氣息,而不是如平常一般只是笑的溫柔,眼神卻十分平靜。
聽到後面越發大了起來的笑聲,蘇安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孔夫子果然說的沒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自己是君子,才不和她們一般計較呢。
蘇宇回來後便進入國子監學習,白鹿書院的名聲即使是在國子監也是無人不知的,比起更在乎權勢與地位的國子監,這個在野的書院反而更有幾分傳奇色彩,畢竟有些東西經過了權力的洗禮是再也回不到當初那個味道,人是這樣,知識亦是。
也正是因此,不少學子都想與這位據說學問很是不錯、深受白鹿書院先生賞識的少年好好切磋一番,一來二去的蘇宇在國子監也是結識了不少好友,這日子也可以說是過的風聲水起。
蘇平自然是不會阻擾兒子的交友,更何況這能進國子監的都是有些本事的,要麼有權,要麼有才,總之兒子與他們結交暫時看來是百利而無一害。至於吳氏看到兒子這樣是隻有高興的,更何況這還是丈夫點頭的事她,她縱是想反對也反對不來。
隨著天氣一天天的變暖,馬上就到了一年一度的春狩。本朝□□是在馬背上奪得的天下,也正是因此歷代皇帝對這騎射都是看重的,眼下這春末夏初,萬物一片繁盛,加上天氣漸漸的變熱,各種動物也都開始繁殖,正是春狩的好時節。
當今皇帝一方面為了繼承傳統,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活躍世家大族之間的關係,便決定舉辦一場春狩。景陽侯府自然是在受邀之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