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張羅自己這效果起碼得打一半得折扣。
皇帝聞言,有些沉默:“這幾天真是辛苦愛妃了。”說著拍了拍德貴妃的手,行為之間有些罕見的親暱。
德貴妃驚喜不已,陛下已經多少年沒有這樣對自己,自打慧貴妃那賤人進宮陛下眼裡哪裡還有她們這些舊人,當下哽咽道:“這些都是臣妾應該做的,只要陛下平安就是臣妾天大的福分了。”
聽了這話,皇帝卻是有些怔怔,“是了,這是自己的姬妾而不是妻子。”驕傲如趙長楨又豈會說出這般伏小做低的話,一時這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悵然,“朕既醒了,你們就先回去吧,往後也不必日日前來。”說著揮揮手,示意高公公前來,自己有事囑咐。陛下最是討厭後宮干政,早在高公公上來時德貴妃就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看著立在自己面前的高深,這是從小便跟著自己的人,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也不為過。此時也不拐彎抹角,“朕昏睡這幾日,外面幾位究竟是何表現?”
高深低了低頭,恭敬的回道:“回稟陛下,眾皇子皆是悲痛不已,”見皇帝似有似無的輕哼了一聲,高深似不經意的提起,“其中又屬大皇子最為悲痛,就連幾位老臣都是忍不住被觸動,留下了眼淚。”
皇帝聞言,心中苦笑不已。這些兒子怕是巴不得自己再也醒不來吧,想了想,吩咐道:“眾位皇子都辛苦了,既然朕已醒,就讓他們暫且先回去休息吧,”中間停頓了很久,似是在考慮些什麼,高深垂首斂目,立在那裡,不見絲毫急躁,“讓七皇子留下,去傳旨吧。”
門外眾人聽了這話自是臉色各異,大皇子陳宇楊忍不住說道:“父皇還當真是看重七弟呢,”見大哥還想說些什麼,陳宇飛淡淡提醒道,“大哥平日如何做弟弟的自是管不著,只這裡是何場所還請大哥看清楚。”語氣雖淡卻又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陳宇楊憤憤,終是不敢在次太過造次,同其他幾位皇子一同下去了。
見七皇子轉身,高深將腰彎的更低:“殿下,裡邊兒請。”
陳宇飛剛進殿內,便見皇帝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不慌不忙的請安道:“兒子給父皇請安,父皇病癒實乃黎民之福也。”
皇帝卻是沒有說話,只看著他,似乎是想透過他看到誰一般。
高深已是悄悄的退了下去,陳宇飛跪在那裡,背脊挺直,一動不動。
良久,皇帝突然笑了,卻是出乎意料的提起了另一件事:“聽景寧說你有了心儀的女子,不如和父皇說說是哪家閨秀,也好替你做主。”見兒子終於有些波瀾的眼睛,皇帝似乎更是開心,“朕這次病重,醒來之時只覺看開了許多,人生本就那麼苦,又何苦再去為難自己、為難別人呢。如今幾位皇子中除小八年紀尚小也就剩下你尚未娶妻,你且告訴我,不然我若是賜下門你不喜歡的親事,就休怪朕了。”
這是他事實上的嫡子,儘管由寵妃養大,身上到底是有股子傲氣是老大他們幾個不能比的。只他身上有一半趙家人的血脈,這皇位是註定無緣,至於在別的方面自己倒是可以彌補些許。也相當於自己在彌補那個驕矜美麗的少女了。
陳宇飛著實是有些想不通父皇怎麼就提到自己親事上了,只這樣的機會他也不願錯過。原本父皇一心煉丹,對朝中諸事皆是不甚看重,自己還以為自己與蘇寧的婚事落定要待自己取得大業之後了,如今既能提前定下,那是再好不過的了,當下便叩首道:“回稟父皇,兒臣心儀的乃是景陽侯府二房的嫡長女……蘇家七小姐蘇寧。”
皇帝有些吃驚,“朕記得那位蘇小姐尚未及笄,這年紀是否有些小了?”這話說的有些委婉,你,這年紀哪裡是有些小,分明是小了許多。依陳宇飛的年紀,若是正常娶妻此時孩子怕是都有七八歲了,而蘇寧今年還尚未及笄。
陳宇飛卻是鄭重道,“美人雖小,兒臣願意等她長大。除蘇小姐之外兒臣不願再娶她人!”
這話說的直接了當,皇帝卻是不信,自己年輕時也是中意一人,可後面還不是有了這許多的姬妾,見兒子一臉認真,眼前卻突然出現了另一張少女的臉,那年洞房花燭,結髮與妻,自己是否也曾許下這樣的諾言?面上不動,心卻是有些軟了下來,“既如此,朕便成全了你。”
“兒臣謝父皇隆恩。”
皇帝大病初癒即召七皇子密探,就在眾人感嘆七皇子聖眷深重,京城的風向標又要變上一變之時又傳出皇帝賜婚七皇子與景陽侯府二房嫡長女蘇寧之事,一時愈發有些摸不著頭腦。若說不看重七皇子,剛醒便召見,若說看重,京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