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尋問明月的事了,也託了人照顧一下明月。所以,你別擔心,她不會受什麼委屈。”
她這樣一說,夏符東才放心一點兒。
轉而驚訝不已:“明月怎麼會跟宋曉雪的死有關係?”
“這很奇怪麼?”吳雪反問,又說:“明月到底做了什麼,別人不知道,我們還不心知肚名麼。否則這些天她為什麼會呆在家裡?如果沒什麼事,好端端的會和韓霽風說散就散?”
除非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否則很難將費盡心思在一起的兩個人分開。
夏符東沉默須臾,吳雪的話很快得到他的認可。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夏明月沒道理連宋曉雪的葬禮都不出席。
吳雪情緒不明的嗓音再次響起:“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明月不出席宋曉雪的葬禮是因為沒有臉。唉,發生這種事情真是叫我們沒辦法。我們是想明月沒事,可是,她做出這樣的事,憑良心說實在傷天害理。韓家孤兒寡母的,霽風對她也沒得說,豈不知她怎麼下得去的狠手。明月的性格啊,有的時候就是太凌厲太不友善了。”
說完盯著夏符東的表情。
知道他同樣認同她的話。夏明月愛恨分明,這一點他也是知道的。脾氣上來了,做事不留情面。宋曉雪三番兩次挑釁她,夏明月不會無動於衷,最後將她氣病甚至氣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夏符東沉吟:“這可怎麼辦?”
“能怎麼辦?”吳雪接著說:“殺人償命,這一點到什麼時候都毋庸置疑。再說,這是公訴案件,不是花點兒錢疏通一下關係就能了事的。如果最後真的罪名成立,我們能做的就是託一下關係,讓明月在裡面少受點兒罪是真的。所以才說現在的年輕人衝動呢,一受點兒委屈就不管不顧的,現在好了吧。”
對此夏符東也表示很無奈。
還是給公安系統的朋友打了電話,訊問案件的進展情況。
那人便說:“還在進一步的調查取證中,依現在的情況看,對明月很不利。不過,她現在倒是什麼都沒說,也沒承認宋曉雪的死跟她有關係……”
問了幾個人,都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現在本來就處在嚴打期,風尖浪口上,走後門徇私枉法這種事不像以前那樣猖獗了。由其案件是有人舉報,就說明時刻有人盯著案子的進展情況,公方更加不敢懈怠。再加上心臟病患者怕刺激,之前夏明月跟她有過激烈的交鋒,一切似都明擺著。
夏符東結束通話電話,神色黯然。
吳雪一邊看著,幾日來的陰霾散去,心情都好了起來。面上保持平靜說:“你也別太擔心了,先看看公方那邊怎麼說,到時候我們再想法子。”
可是,夏符東也知道,一旦罪名確定了,即便找人運作,夏明月的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重重的嘆口氣:“明月這孩子,真是糊塗。”
“我以前跟你說什麼來著?她那脾氣早晚是要出事的。”
夏明月這一生永遠不會忘記那幾天。
渾噩而絕望。
知道有人要毀掉她,可是真當她陷入萬丈深淵的時候,卻沒有人肯拉她一把。
才發現,這個世界上她真的是孤然一身。
審訓人員使出很多法子,意欲從心理上摧毀瓦解她。
連續幾次下來,她看著頭頂昏黃的燈光,略微精神渙散。越是這個時候才越要打起精神,唯怕自己一張口,萬劫不復。
可是,又困又累,忍不住的想要睡去
有人在她耳畔輕輕的說:“說吧,早點兒交代就沒事了,就能回家好好的睡一覺了。”
好好的睡一覺……多麼大的誘惑力。
陽光好極了,窗子開啟著,躺在床上能嗅到嫩綠的青草香。太空被也是又松又軟,身體在裡面舒服的伸展著。她從睡夢中醒來了,下床後赤著腳走到窗邊。白色睡裙在清風的吹拂下,裙角微微盪漾。她看到花園裡女人在修剪花枝,灑滿陽光的側臉讓她想到母親,那樣溫柔。或許正是因為那縷陽光,以後不論經受多少苦難,她都覺得是這個人給了她溫暖。至少她擁有一個家……
“咚咚……”
審訓人員叩動桌面,情緒變得狂燥。
“你這種人怎麼這樣頑冥不靈,不認罪對你沒什麼好處,我們現在已經掌握了很多指控你的證據。”
夏明月驟然驚醒過來,睡夢中的青草香散去,有的只是陳腐的汗味和菸草味。
她覺得自己就要發黴了。
由其一顆發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