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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夏明月知曉事大,想也不想,去病房拿上包直接趕往付謠那裡。

雨後的涼爽沒有維繫多久,很快又燥熱起來,汗液將薄衫打溼了,粘在身上堵塞呼吸,不由使人心煩意亂。

夏明月在汽車總站旁的肯德基裡見到付謠,臨窗的位置上,她撐著頭坐在那裡,形單影隻。

“怎麼會跑來這裡?”

抵達時打量了一下週遭環境,客運站旁邊,地處荒涼,加上人來人往無數,總覺得亂糟糟的。

付謠請她坐下,先問她喝什麼。見夏明月搖頭,才說:“蘇子行在這裡坐車,之前才送他離開。”

那是另一個區域跑裝飾紙的同事,每隔幾個月總會來這邊出差,聯絡了這邊的同事就沒有不招待的道理。今天正好一起在附近吃的晚飯,結束時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蘇子行不得匆匆忙忙的離開,付謠步行送他過來。

據付謠說進站時就已經到了檢票時間,那同事奔到檢票口的時候轉身過來擺手道別。那昏黃的燈光照在人的臉上黯然失色,讓看著的人忽然悲從中來。

☆、(025)能言善辯

他們做業務員的就是如此,每天東奔西跑,總像沒個定數。本來飯桌上還都吵著辛苦,她勸蘇子行休息一夜,明天再輾轉下個城市不急。可是,他明天早上約了客戶,不得半夜乘車趕過去。一臉滄桑的說:“去了那邊在車站旁邊找家旅館湊和一下得了,也很便宜。”

那種行色匆匆看得人心酸不已,卻如一面鏡子,照的又如何不是自己的辛酸疾苦?

所以,當她站在那裡看著蘇子行的背影時,就如同看著她自己。亦或是段楚生眼中的她,無論怎樣,都是充滿蒼桑的一個人一張臉,像漂浮不定的浮萍。

付謠說:“蘇子行在飯桌上說他的老婆正在跟他鬧離婚,他現在吃不準還要不要繼續做下去。”

夏明月一臉平靜的聽她講完,肯定的說:“他的這種遲疑直接影響到了你。”

付謠抬眸看了她一眼,咬著吸管心不在焉的喝著飲料。

她有些示弱的說:“明月,你不知道,我忽然很害怕……怕那面鏡子照出的不堪實則就是自己的模樣。”

今天這個同事因為工作的關係,夫妻之間無以為繼。或許明天那個家庭破碎的就是她……

這種困擾絕對不是她一個人有,只怕銷售部裡每個成了家的人都有。每月六號回公司,十一號離開,一年在家的時間有限。無論跟愛人還是孩子相處的時間都少之又少,指望電話聯絡,總有一天會握著聽筒無話可說。問吃了沒有,是否去見客戶……其他就再沒什麼可說的了。

很多時候掛了電話心裡一陣陣的悵然,眼前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是屬於自己的,實實在在的孤家寡人。

夏明月靠在椅背上問她:“那你打算怎麼辦?”

“別問我這個問題。”付謠推開手邊的空杯子,又說:“等明天太陽昇起來的時候再問我。”

所以才說人是軟弱的,問題無法面對的時候就選擇逃避。

夏明月知道,等明天太陽昇起來的時候又是新的一天,這個女人還會精神抖擻的跑客戶,做業務……今天晚上的一切不過就是她的一次酒後失言,顏面卻不會失。

她上前去一把拉起她:“行了,回家睡覺吧。既然是明天的事,那就明天再做打算。”

辦事務離這裡不遠,付謠聲稱自己可以打車回去。拉開車門,又問:“你今晚還在醫院?”

夏明月說:“你就不用操心我了,快回去睡吧。”

付謠上車前哼哼:“夏總,我覺得就算韓霽風是個彎的,也沒辦法抵禦你的風情萬種……你從不知自己身上的魅力有多致命……”

夏明月哭笑不得:“付謠,你真是喝大了。”

VIP病房有休息室,韓霽風打點滴總要打到很晚,所以這兩天夏明月都在那裡湊和。裡外間,倒也沒什麼不方便。

可是,今晚駐足街頭,她卻猶豫了。這個時間回去韓霽風或許已經睡了,坐在站牌前的長椅上想著是不是回酒店。

手機在掌心裡一陣震動。

是韓霽風打來的,夏明月接起前深吸一口氣。

“喂,韓律師,還沒休息?”

韓霽風淡淡的“嗯”了聲,問她:“這個時間了還不回來,付謠沒什麼事吧?”

夏明月粗略提取重點,唇際含笑,只說:“她沒事,就是有點兒喝多了,已經回去睡了。”

韓霽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