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看了她一眼,只當無物,一旁催促夏明日快吃,保姆已經等著送他去幼兒園了。
本來就吃得慢,扭頭看到夏明月,更是放下手中的勺子,高興的喚起來:“明月姐姐,快來吃早餐。”
捏著燻肉三明治的夏明星白了夏明日一眼,沒好氣說:“吃你的飯。”
夏明月一縷浮風似的,輕笑著走過來。摸了摸夏明日的小腦袋:“早啊,明日,小孩子吃飯要快。”
一句話頂吳雪十句,“嗯”了一聲,埋首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夏明月掃了一眼,飯桌上哪有她的早餐,況且西餐不對她的胃口。抬腕看時間還早,自己出去吃清粥小菜。公司附近就有一家,手藝不比家裡的廚子差。
夏明星見人一走,徹底沒了胃口,將咬得面目全非的三明治扔到一邊,一天的好心情都去了大半。
自打這個女人進了夏家,就將她的風頭全部搶了去。更重要的是她那副理所應當的嘴臉,讓夏明星看一次就想撕一次。她嘗試過跟夏明月打架,可事實證明她不是她的對手。於是大多時候都在這裡伺機報負或者生悶氣。
吳雪本是南方人,北方呆久了,說起普通話來還是軟軟的:“你也就這點兒本事,跟三明治撒氣有什麼用,有本事把那些屬於你的都搶回來。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
夏明星徹底惱了,一拍桌子站起來。
“既然你們都看不上,那我走好了。”
吳雪的火氣更大了:“你要走就走好了,沒人攔著你。”
☆、(002)真是造孽
夏明月吃過早餐直接回公司。
張潔見電梯門開啟,拿起桌上的檔案迎過來。
“夏總,這是你昨晚讓我查的資料。”
夏明月一伸手接過來:“謝謝。”
翻看之後就覺得韓霽風不僅是個有頭腦的人,還是一個冒險家。也或許本就走投無路,才有了這種鋌而走險,破釜沉舟的冒險精神。成敗不過一條命,大不了像他老子一樣一了百了。
嫣紅的唇型裡溢位笑:“就算韓家破船三千釘,在我看來老爺子仍是在賭博。”
夏明月將檔案丟到一邊,等著韓霽風再度找上門來。
當晚下班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整個銷售部空無一人。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有了清脆的回聲,越發顯得廳堂靜寂。胃裡空得厲害,知道這個時候回去也沒什麼吃的。回去的路上索性去吃大排擋,兩杯扎啤下腹步履輕快不少。
一到家就聽到吳雪在發脾氣,嗓音柔軟,可是吐出的話語鋒利,罵一家子的下人是廢物。
仔細聆聽,原來是夏明星失蹤了。
夏明月下意識抬腕,這個時候還不到午夜,就值當吳雪這樣大驚小怪,不愧是夏家的掌上明珠。
她踢踏著高跟鞋進來。
看到吳雪眼中明光幻滅,很快冷下臉來望著她,好像那個致使夏明星夜不歸宿的人是她。
不等夏明月上樓,吳雪已經驅散了下人喚住她。
“明月,你先等一等,我有話對你說。”
年過半百的女人風韻猶存,兩腿自然交疊往沙發上一坐,儼然一副當家祖母相。
夏明月站在樓梯上,飲下杯中的清水問她:“你想說什麼?”
吳雪面無表情的盯緊她:“明月,既然你住到了夏家,我希望你能守夏家的規距,和明星好好相處,不要處處針對她。畢竟明星起始就住在這個家裡,大家對她眾星捧月也都習慣了,忽然進駐一個外人來,她難免會感覺不自在。”
夏明月漂亮的唇形鉤出淺淺的弧度,一臉好笑的回敬她:“我想你搞錯了,我不是外人,我是夏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論地位和夏明星沒什麼不同,我沒義務遷就她。”想了一下,又說:“夏明星年紀已經不小了,本事不濟,心理能力還差到這個地步,乾脆死到外面不要回來了。”
這樣惡毒的話語被她輕飄飄的吐出來,森冷又入骨三分。而她的目光筆直有力,藐視眾生般。話落,指腹輕輕一鬆,玻璃杯子應聲落地,大理石地面上濺起晶亮刺目的水花。
如同她輕蔑的詛咒,割裂得人心口生疼。
吳雪頓時臉色蒼白,倏地站起身來。
此刻就聽管家說:“夫人,二小姐回來了。”
廳門處韓霽風扶著爛醉如泥的夏明星站在那裡,側臉映著微光,眸色幽黑沉靜。剛才的一幕一定被他看到了,此刻正抬起頭來看向廳內燈火輝煌的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