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抖了抖。
雖然沒看見,但是聽太監說起六月初一的那天晚上,太子帶兵圍了養心殿之後,皇后親自去了虞嬪宮裡,拖著她頭髮將她從宮裡一路拖到了養心殿門口……虞嬪的哀嚎至極還回響在李貴妃耳朵邊上。
那一路的血跡迄今都沒人敢去清理。
但是現在皇后的這個樣子……李貴妃不由自主的又抖了抖。
她跟兒子交換了一個眼神,皇后心腸太過歹毒,還沒成事的時候就能下這般毒手,若是讓太子真成了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太子當皇帝!
嬪妃們心中恐懼,幾個皇子也都交換了眼神,安安靜靜看著皇后表演。
大殿裡靜靜的,就只能聽見幾人的呼吸聲,還有皇后時不時的小聲啜泣,以及訴說對皇帝的真情。
正在這時,又夏進來了,道:“娘娘不大舒服,叫太醫去看看。”
地上跪著的一排太醫忍不住都抬了頭,眼神裡滿是迫切,都想被吳妃的大宮女挑去。
皇后道:“妹妹跟我相伴多年,還是要保重身子,看著本宮——”皇后一笑,隨手一指道:“你去吧。”
太醫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磕了三個響頭,起身跟著又夏出去了。
翠竹下意識往窗邊一看,回來在皇后耳邊低語道:“他們去了西偏殿了。”
“哦?”皇后冷笑,“她才死了個兒子,就看上這個小的了?”皇后站起身來,“可惜了,才七個月的孩子,又是難產。”
皇后往門口走,“好好伺候陛下,本宮先去歇歇了。”等皇后到了門口,屋裡又飄進來一句她的嘲諷,“是該好好看看,沒滿週歲的孩子……連族譜都上不了,死了就是死了,都沒人供奉。”
皇后帶頭走了,剩下的嬪妃們雖然恐懼皇后,可是跟這些成年的皇子們在一起也是不妥,因此遠遠跟在皇后身後,又往東側殿走。
有兒子的臨走之前看看兒子,沒兒子都看著龍床上雙目緊閉的皇帝,恨不得他立即就醒過來。
西偏殿裡,右邊停著虞嬪的屍身,左邊的屋裡則住著剛生下來的八皇子,小小的一個,連名字都沒有。
太醫小心翼翼給他號了脈,一邊搖頭,很是惋惜道:“八皇子早先在母體裡養得極好,因此受了這般折騰才沒丟了性命。可是……”
“你有什麼說什麼!”吳妃雖知道兒子沒死,但是從六月初一開始就是連番的折騰,虞嬪又……
更何況還要擔心兒子,還要擔心皇帝,最重要的是皇位的歸屬。所以耗到現在,她也是臉色蒼白,連說話都沒什麼力氣了。
“是。”太醫也是受了連番的刺激,繼續道:“可惜虞嬪難產,小皇子沒足月就生了下來,連一口奶也沒喝到。”他看了看旁邊伺候的人手裡端的米糊,“小皇子年紀太小,經不得藥,就算吃藥也是奶媽吃了,奶裡才能帶了藥性。”
吳妃冷眼看著他,太醫抹了抹汗,道:“能養到一歲就不容易了。”
吳妃倒抽一口冷氣,太醫急忙又接了一句,“若是能找到頭生子的奶水喝,興許能活到三歲!”
“你便在這裡看著小皇子,能拖一天是一天。”
太醫急忙磕頭,口中稱是,心裡卻輕鬆了許多,只要別回去那個隨時能喪命的皇帝寢宮,能拖幾天是幾天。
皇后已經在偏殿裡坐了許久,只是沒見吳妃回來,她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她倒是能躲,她能一輩子跟虞嬪在一起不成?哼!”
只是話雖這麼說,皇后是不敢去東側殿的,她想起虞嬪臨死前對她的咒罵,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讓翠竹伺候她去內室休息了。
剩下十幾個妃子,走也走不了,養心殿已經被幾位皇子帶人團團圍了起來,便三五人一間屋子去休息了。
皇帝的寢殿裡,太醫熬好了藥,進忠又喂皇帝喝了下去。
太醫欣慰道:“陛下還知道吞嚥,想必是在漸漸好轉了。”
太子冷哼一聲,“這話你已經說了三天了!父皇還沒醒!”
太醫頓時一縮,不說話了。
不多時,太醫結伴離去,進忠從龍床上下來換水,順便去端新沏的參茶,海忠很是哆嗦一下,往床裡又去了去。
太子掃他一眼,口中小聲咒罵了一句,“沒出息的!”
然後抬臉便是皮笑肉不笑的虛假笑容,道:“父皇如今這個情況,明日便是早朝,怕是不能再拖了。”
老二瑞清冷笑一聲,“的確,再拖下去等到孔昊文帶了燕京大營計程車兵,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