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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翌聞言便立馬精神抖擻起來,半分不復方才那副懶散的模樣,等謝珝站起身來,又叫過風清帶路,才同他一塊兒踏出房門,往新宅的校場中走去。
少年意氣,譬如曦光,又譬如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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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竹舍之中是難得的安謐,微微昏黃的落日餘暉穿過叢叢錯落有致的竹林,潑灑在這個院落中那座不大的涼亭之中,也悄悄攀上了亭中那位手中握著書卷的少年衣角之上。
從遠處望去,人與景好似恰如其分地溶成了一幅意境絕佳的水墨畫兒。
只可惜這樣靜謐的時間沒有維持多久,就被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給打破了。
來人是個小少年,一看年紀便不大,也就只有十二三歲左右的模樣,長著一張更加顯小的娃娃臉,廣陵書院新的院服是白衫繡紫色斕邊的廣袖大衫,穿在他身上不見風流肆意,倒是讓人有幾分忍俊不禁。
只見他“噔噔”地邁著步子便從外頭跑進來,往亭子裡面一看,登時便眼前一亮,又往那邊跑去。
只不過離亭子愈近,他的腳步聲便愈發地輕了起來,彷彿稍重一點兒,都怕驚擾到了亭中所坐之人。
不過他並沒有等多久,亭中那位少年便似是有所感,一邊慢條斯理地將書卷放回去,一邊用修長勻稱的手指在桌面上“篤篤”地敲了兩下,才啟唇道:“林師弟有事?”
聲音也如碎玉擊石,極是動聽。
這位娃娃臉的林師弟聞言,便趕忙道:“謝師兄,師父讓我來跟你說一聲,明日我們都去普濟寺,還望謝師兄早做準備。”
他話音落下,那亭中所坐的少年——也就是謝珝,便頗為無奈地笑了一聲,隨即站起身來,緩步走出了亭子。
相較四年前的他,此時的謝珝個子又拔高了一大截,寬肩窄腰,身姿挺拔,同樣白衫紫斕廣袖大衫的院服穿在他身上,便是這般風度秀朗,儀態出眾。
再加上他那張近些年來愈發昳麗的臉,此時唇角勾起的淺笑,更是溫潤而澤,風度翩然。
只見他衝對面之人略略頷首,清鴻的眼眸中便漾起笑意,溫聲出言道:“如此,多謝林師弟特意跑這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四年內的事情不會完全跳過,會在後面合適的時候寫到的,不要擔心啦,如果實在想打我,那也請輕一點,畢竟我還是朵嚶嚶玉立的嬌花……呢……
☆、月夕朝
三十、月夕朝
這位來送信的娃娃臉少年姓林名梓,正是去年書院收人之時考進來的,亦是范陽林氏的子弟,與林先生同為一宗。
只見他聽謝珝這麼一說,便忙擺擺手,連聲道:“謝師兄太過客氣了……”
謝珝聞言,便勾唇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林梓去歲進入書院之前,就聽說過眼前這位師兄,當年以十歲之齡考入書院,且高居榜首。身為土生土長的廣陵人,林梓自然清楚想要考進來有多大的難度,更別說頭名了。
而當他後來真正見到謝珝並與之有過接觸後,師兄師兄倒是叫的十分順口,甚至經常自己找時間找藉口,就想往謝珝住的竹舍跑,要不就是來問功課,要不就是來替林先生傳話,搞得林先生都快看不下去了,他還是樂此不疲。
活脫脫一個小迷弟。
也幸而謝珝並不嫌林梓煩,不得不說他這張娃娃臉佔了很大的優勢,使得謝珝總是將他當做弟弟看待,替他講解功課時也由淺及深,十分用心。
今天也是,林梓說完事兒,就順勢又留下來請教功課。
謝珝見之不免有點兒無奈,但還是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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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間的第一抹曦光從窗柩中溜進來時,謝珝便睜開了眼,復又闔上,等到再次睜開的時候,眼中便再無一絲睏倦之色,他望著頭頂的青色床帳,半晌後才緩緩地撥出一口氣,從床上起身。
書院之中是不允許帶僕從的,幸而謝珝從前在家中時,就並不怎麼被人服侍,大多事都是自己親力親為的,因此在一開始住進書院之後,他便適應得極快,只苦了他那些師弟中的某些人,分明比他年齡更大,在日常方面卻做得還沒有他好,又是一番挫敗。
洗漱過後,謝珝今日穿的還是白底紫斕的院服,只不過不是昨日那套,因為書院中要求學生們身著院服,他索性多做了幾套,方便換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