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不大,不需要告訴皇上,也興許是他們怕皇上責罰,不敢說吧。”
他的確不知道這件事情,楊湘蝶這麼分析也很正常。
但這番話從楊 湘蝶嘴裡說出來,他就莫名的覺得很刺耳。
只見宋凌俢的眉頭微皺,語氣帶著嘲諷:“就算這件事情真是蘇丞相和蘇靜柔做錯了,他們兩如今也已經是這地底下的人了,湘妃又何必揣測那麼多呢?”
這。。。。。。
聽見這話,楊湘蝶不禁心底暗驚。
她當然知道蘇德言和蘇靜柔已經是地底下的人了,更知道沒必要和死人計較,但蘇緋色還活著啊。
於她而言,蘇緋色比蘇德言和蘇靜柔都要恐怖。
而她剛剛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希望宋凌俢可以因為這件事情遷怒到蘇緋色身上。
就算不對蘇緋色做什麼實質性的措施,最少也在心裡落下一顆怨恨的種子。
這怨恨的種子與其他的種子不同,一旦種下,不用陽光,不用澆水,不用施肥,它一樣成長,等它長到一定的程度,就是蘇緋色的死期了。
可她沒想到的是,宋凌俢竟然到現在還對兩妃之爭如此敏感,即便是她開口,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也能讓他如此激動。
知道宋凌俢不喜歡,楊湘蝶趕緊垂下頭:“是,皇上教訓的是,是臣妾一時失口,臣妾以後一定小心。”
楊湘蝶這態度,讓宋凌俢就是再討厭也沒有理由表現出來,只得冷哼了一聲:“關於顧家餘軍。。。。。。那個妍兒,還說了什麼?”
“妍兒說,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顧家餘軍,還是蘇靜柔告訴她,她才知道,更不知道顧家餘軍藏在哪裡了。”楊湘蝶如實說道,沉思了片刻,又忍不住加了一句:“其實臣妾不太明白,妍兒不過是鳳妗宮裡的一個小小宮人,怎麼會知道這麼機密的事情呢?蘇靜柔就算要問,也不會問到她吧?”
楊湘蝶知道,這時候不應該多嘴,但妍兒必須得死!
這件事情既然稟告到了宋凌俢這裡,妍兒的死活就不再是她一個人說得算的了。
但妍兒不能留,否則宋凌俢就會知道她知道的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要遠遠多得多,這樣死的人就是她了。
所以,她必須讓宋凌俢忌憚妍兒,忌憚妍兒的嘴,忌憚秘密將妍兒嘴裡洩露出來,只有這樣,宋凌俢才會下令殺妍兒。
畢竟。。。。。。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牢靠的!
而她也會因為這件事情,和宋凌俢的關係更進一步,可謂是一箭雙鵰啊。
為了這一箭雙鵰,她不得不多此一言。
果然,她的這句話引起了宋凌俢的注意,只見宋凌俢的眉頭微皺了皺,好似在思索些什麼。
妍兒。。。。。。妍兒。。。。。。。
難道。。。。。。
一道精光快速在宋凌俢的眼底閃過,他非常瞭解蘇靜柔,她雖說手段不如蘇緋色和雲妃,卻也絕對做無用的事情。
正如楊湘蝶所說,鳳妗宮有這麼多人,而妍兒不過是鳳妗宮裡的一個小小宮人,蘇靜柔為什麼會抓著她不放呢?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妍兒和這件事情有關係。
難道,妍兒就是當日蘇靜柔帶到他面前,指證顧清的那個宮人?
如果是。。。。。。
他原以為,顧清死了,顧家死了,蘇德言死了,蘇靜柔也死了,這件事情就永遠埋在塵埃裡,再也不會被人提起了。
可沒想到這個小宮女竟然還活著,她會不會把當日的事情說出去,她會不會。。。。。。
宋凌俢越想越多,想得心煩意亂,根本沒察覺這是楊湘蝶故意設下的圈套,猛地甩袖就將手負在身後:“胡說,當年顧家擁兵自重,勾結齊國,早就被朕一舉殲滅了,哪來的什麼顧家餘軍,這個宮人身為顧清舊僕,為了保命,竟然編出這樣的謊話,簡直該死。”
宋凌俢的反應在楊湘蝶的意料之中,她幾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接著說道:“皇上息怒,這宮人出生低賤,為了保命,自然是刁蠻的,只是這顧家餘軍的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萬一真有此事,雖說人數不多,卻始終是一個隱患,臣妾認為,還是派人查一查,小心為妙。”
妍兒是必須死的,但顧家餘軍這件事情,也不能只有這麼點價值。
蘇德言和蘇靜柔都死了,可蘇緋色還沒死啊,此事若要深究,從蘇緋色身上究起,難道不比從一個小宮人身上究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