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說到蘇靜柔的時候明顯遲疑了一下,顯然,他們也察覺到蘇靜柔這次難以翻身了。
“朕問你們,貴妃娘娘近來的作息舉止可有異常?”宋凌俢緩緩開口。
“這。。。。。。”宮人幾個面面相覷,這才派了個代表答話:“回皇上的話,貴妃娘娘近來的作息舉止,奴婢幾個真是不知啊。。。。。。因為。。。。。。因為貴妃娘娘寵賴翡翠姐姐,只留她一人在內院,所以奴婢幾個幾乎是看不到貴妃娘娘人的。”
宮人這話,無疑就是證明了花娘剛剛所說的話不假,蘇靜柔的確每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除了翡翠,沒人能看到,也就沒人能給她做不在場的證明了。
蘇緋色嘴角幾不可察的勾了勾,蘇靜柔以為自己聰明,只留翡翠一人,便能保守住自己的秘密,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現在反倒成了她扳倒她的證據。
正所謂,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還有比這種真實的東西,更讓人信服的嗎?
“胡說,胡說,都是胡說,你們一個個都想害本宮,都想和本宮過意不去!”蘇靜柔激動的大喊,這一激動,小腹頓時更疼了,她趕緊轉頭滿眼含淚的朝宋凌祈求到:“皇上,臣妾的肚子好疼,這麼久了,太醫恐怕早就到了,至於礙於裡面形勢不敢進來,您快宣旨。。。。。。讓太醫進來,救救臣妾,救救臣妾和您的孩子吧。”
蘇靜柔的模樣楚楚可憐,聲音更是字字泣血,可偏偏宋凌俢此刻正在氣頭上,聽見她的聲音,立刻冷笑:“這是你的孩子不假,可未必就是朕的孩子。”
不是他不肯相信蘇靜柔,只是這一樁樁,一件件的證據擺在面前,他不得不相信啊。
最重要的是,證據可以造假,事情可以偽造,他也可以相信這一切都是楊家為了爭寵而栽贓陷害的。
但蘇緋色呢?
蘇緋色並不是楊家的人,她又為什麼要幫楊家害蘇靜柔,這麼做,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件事情是真的,而且。。。。。。蘇緋色也的確參與了。
“皇上,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您難道真的相信他們對臣妾的誹謗嗎?”蘇靜柔驚恐的瞪大雙眼, 要是連宋凌俢都不相信她,那。。。。。。
“皇上,您要是不信,奴家大可把貴妃娘娘陪過的恩客都請上來,讓他們一一向您細說。。。。。。”花娘說道。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宋凌俢給打斷了:“閉嘴,你當這是什麼地方?這可是皇宮!朕可是皇上!”
花娘故作惶恐:“奴家不會說話,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花娘不過一介民婦,講話粗糙也是在情在理的,還請皇上不要與她置氣,傷了自己的龍體,就算皇上真的要怪罪,這花娘是臣女帶進宮的,也該怪罪在臣女身上。”楊湘蝶垂著眉說道。
她這話說得可真好聽,明著是幫花娘攬罪,可花娘何罪之有?就算有罪,那也頂多能算一個出言不遜之罪。
可花娘的身份擺在這裡,就是真的出言不遜,宋凌俢還能和一個青樓老鴇計較不成?
但反過來講,花娘將這件事情披露了出來,避免皇家的血脈被玷汙,這可是大大的有功啊。
功大於過,所以,楊湘蝶這話的用意根本不是要幫花娘攬罪,而是要搶花娘的功勞。
不過。。。。。。花娘根本就不在意這點功勞,她都不在意,蘇緋色就更不在意了。
更何況,這功勞本來就是要給楊湘蝶的,沒有這功勞,楊湘蝶今後要拿什麼和雲妃鬥?
“皇上,奴家雖是個粗人,卻也看得出楊小姐大義,明知道會惹聖怒,可為了保住皇室血統的純潔,她知道此事後,可是一刻都沒有猶豫啊,這功大於過,還請皇上明鑑!”楊湘蝶一說完,花娘立刻接下。
這你來我往,倒有些像兩個人在唱雙簧。
“她當然一刻都沒有猶豫,她巴不得本宮趕緊死,立刻就死,好給她姐姐騰出皇后之位來。”蘇靜柔咆哮道,一開口,兩行清淚便流了下來:“是啊,雲妃身後還有楊家,若丞相府也還沒沒落,你們豈敢這麼對本宮?”
蘇靜柔知道,事到如今,她就是再狡辯也沒用了,畢竟此事人證物證俱在。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讓宋凌俢認為她是被陷害的,這一切都是雲妃和楊家為了爭奪皇后之位設計出來的。
只有這樣,她才能有一線生機。
而她剛剛的話不僅是要指名這點,還是在提醒宋凌俢,她是丞相府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