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只得點頭。
冷萍上了街,到處閒逛著。
過了正月十五元宵節之後,城裡的許多鋪子都開始營業,路邊的小攤子也開始擺出來,不過大多是首飾跟一些玩具。
冷萍看到一個賣頭飾的攤子,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了花兒,冷萍也就湊上前去,仔細的看了。
天城是天子腳下,文化跟貨品都是最時新的,那攤子上有幾個花樣的確也十分的新奇,冷萍覺著花兒一定會喜歡,也就全都賣了下來。
天城的消費比裡城高很多,十幾只簪子,只是鑲嵌,算不得銀質的,就花了十幾兩銀子。
千禧低聲勸道:“姑娘,這攤子上的東西就只能戴個樣子,世家小姐都是去前面的胡蝶齋買的,那裡面樣子又好看,用料又足!”
冷萍淡淡的笑笑,也沒有想解釋,只是點點頭,跟著千禧去了胡蝶齋。
她想給郝氏買支簪子,郝氏上了年紀,自然不能帶攤子上那種花哨的樣子。
胡蝶齋是天城比較大的首飾鋪子,今天不算節日,鋪子裡卻有不少人,一個掌櫃與三個夥計忙得不可開交。
冷萍今日穿了蜜合色織金綢料棉襖,領口露出底下的大紅小襖,下面一件月白色棉裙,頭上簪著一支小小的海棠花絹花,比起在胡蝶齋的那些夫人們的打扮來,冷萍今日的裝扮看起來樸素了一些。
正伺候著人的小二見有人進來,也只是打量了一眼,見是個生面孔,也就沒有搭理。
千禧是劉老夫人房裡的二等丫頭,平日裡跟著老夫人出門來買東西這種事情也輪不到她,所以她也不像那些爭氣的大丫鬟似的,會擺派頭,兩個人也就站在一旁,等著幾位夫人先挑完再瞧。
幾位夫人挑了半天,挑了一盒子首飾,說是讓胡蝶齋送貨。
“好來,夫人們在家等著就是,夥計一會兒就給夫人們送到家裡去!”那掌櫃的趕緊應著。
那些夫人終於走了,冷萍這才上前,正打算好好的看看,那掌櫃的卻督促著夥計包貨,好半天沒有理冷萍,等終於有了時間,態度也是敷衍。
“這個,我想要看看這個!”冷萍看中了一枚珍珠簪子,上面是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十分的漂亮。
那掌櫃的再次打量了冷萍身上的衣裳一眼,沒有拿那簪子,只是說道:“這位姑娘,這簪子是咱們的鎮店之寶,怕是你買不起,萬一瞧壞了,我沒法跟東家交代!”
冷萍也是個火爆脾氣,她又不是沒錢,也是顧客,這店如此欺客,也實在太令人生氣了!
“我還沒有瞧,你就知道我會瞧壞?原來你們店裡的東西這麼不禁用?”冷萍冷聲質問道。
那掌櫃的一愣,一下子竟然無話反駁。
“不過一支樣相普通的蝴蝶簪子,就說是自己店裡的鎮店之寶,那這個店也就不用瞧了,這鎮店之寶都這種貨色,哪裡還有什麼其他好貨色?”冷萍的聲音又抬高了一些,引得店外許多人駐足觀看。
千禧一怔,趕緊拉住冷萍,低聲道:“姑娘,這……”
這世家小姐,哪裡有在外面與人吵架的……
“樣相普通?你到底識不識貨?這上面的掐絲用的可是最新工藝,是咱們東家去蒙國學回來的,還有這上面的珍珠,也是東海的原生珍珠,一顆就要百兩銀子,我不讓你瞧,是為你好,你身上有百兩銀子嗎?”那掌櫃的一開始被冷萍質問,沒有反應過來,如今聽冷萍如此貶低胡蝶齋的東西,他自然不能不出聲,當即也就大聲吆喝道。
“我有沒有銀子你知道?不憑別的,就憑你這種狗眼看人低的模樣,這簪子我就不會賣!”冷萍聽了那價格也是咋舌,不過她的性子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當即一點都沒有落入下風,繼續跟那掌櫃的理論。
不遠處行駛過來一輛華麗的馬車,因為胡蝶齋門前被人堵住路,馬車過不去,也就只得停下來。
“怎麼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華麗的馬車裡傳出來。
“夫人,好像是有人爭吵,大家都圍著瞧呢,我讓車伕上前催催!”婆子應聲道。
裡面的夫人應了一聲,可是很快就開啟了簾幔。
馬車裡坐著的正是阮夫人,她身上穿著玫瑰紫二色金銀鼠大襖,下面穿著蔥黃色綾棉裙,脖子上懸著一具黃金瓔絡如意鎖,顏色多而不亂,豔而不俗,神色端莊。
她聽了那吵架聲許久,臉上的喜悅越來越甚,可是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趕緊放下了簾幔。
馬車伕上前,讓人讓出一條道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