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正想背靠大樹好乘涼,借力在對付司徒展宸,或許瑜王這棵大樹不錯!
此刻天城皇宮瑾瑜宮中,一位身穿銀白色長袍的年輕人靜靜站立在梅花樹下,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昨日的大雪給整個梅花鋪上一層素錦般得毯子,白雪紅梅冷豔交織美景如畫,近處一串爆竹在空中炸響,紅耀半邊天空,他舉起手,用紅梅遮擋著雙眼,似是要隔絕這突然的明亮。
從小他就被人唾棄,辱罵,因為他私生子的身份,而如今,也因為私生子的身份,他一步登天。
天朝唯一的皇子、瑜王、未來的太子、甚至皇帝,他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來消化這個身份,也一再的確認這不是夢!
想起往昔嘲笑他,欺負他的那些人的嘴臉,少年突然昂起頭來放聲大笑,“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少年吟唱的聲音越來越大,似是要蓋過四周新年宮裡熱鬧的喧囂,詩詞慷鏘有力,伴著梅花的冷香縈繞著梅林上空,帶著說不盡的悲苦。
少年的臉上有了晶瑩。
“殿下!”突地,腳步聲響起,伴著一個尖細的呼喚聲。
少年停住吟唱,低下頭,恢復了往日謹慎自持的模樣。
“殿下,人回來了!”那公公低聲說道。
少年回身,緩步走出黑暗,朝著那公公點點頭。
陳乾疾步而來,跪倒在地上行禮,“奴才參見瑜王殿下,殿下,奴才已經將事情辦妥了,只是因為路上大雪,耽誤了幾日,還請殿下恕罪!”
“你可見到她了?”少年突地問道。
陳乾直覺的以為少年問的是裡城太守郝辰逸,趕緊回道:“見到了,郝大人一切安好,但是郝大人似乎並不知道殿下待他如此的原委!”
少年的臉上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問道:“郝辰逸的家裡如何?你還見了他家裡什麼人?”
陳乾搖搖頭道:“奴才著急趕路,見到的只有太守大人一人!”
少年嘆口氣,點點頭,“你也辛苦了,下去吧!”
陳乾趕緊應著。
少年再次回眸望著那梅花,神色有些惆悵,不過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臉上浮起一抹笑意。
那個人一定不知道是他吧?或許那個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
一旁侍立的貼身太監覺察到什麼,有些吃驚的望著少年。
瑜王突然派人送年禮給郝辰逸,原因連他這個近身太監也不告訴,難道瑜王是想要攏才?只是那郝辰逸不過是個小小太守,裡城又離著天城千里之遙,籠絡他又有何用?再說就算是攏才,也不需要如此勞師動眾的送去年禮。
“瑜王殿下,太后娘娘宣召!”突地,陳乾前來稟報。
近身太監立刻說道:“殿下,請換裳!”
那少年趕緊點點頭。
一刻鐘之後,瑜王殿下身著蟒袍上了太后寢宮派來的轎輦。
轎輦穿越重重宮殿後,停在了太后的宮殿外。
瑜王趕緊下了轎輦,帶著內侍陳乾踏進宮門,一進宮門,就見兩位世子已經等在那裡。
瑜王上前,衝著最年長的福王世子行禮。
福王世子也朝著瑜王行禮,“王弟來了?看你今日氣色倒很好,若是累了就在走廊下坐坐,皇奶奶這會兒正跟皇上在裡面說話呢,要咱們稍等片刻!”
上次家宴,瑜王不勝酒力當場吐酒,令太后十分的不喜,讓他下去休息,福王世子這些話看起來似乎是單純的關心之意,可是也只有瑜王能夠聽出來其中的諷刺。
瑜王不動聲色的看了福王世子一眼。
父皇常常說那福王世子是傻子,精明能幹的模樣那不過是在人前裝出來的,的確,每次進宮,福王世子的身旁一直站著樸公公,可是有時候,瑜王覺著福王世子並不傻!
就像剛才這句話!
“喵嗚!”突然,一隻受驚的小花貓撲了過來,正好撲到瑜王的身上,瑜王嚇了一跳,趕緊向後退了一步,那小花貓就摔在了地上,似乎摔得不輕,掙扎了好久才翻了身子爬起來,不過似乎也沒有逃,只是在那裡嗚咽著。
“哈哈,膽小鬼!”一個少年毫不忌憚的笑聲傳來。
瑜王抬眸去看,就見八王世子天兆麟大步上前,拽著那小花貓的一隻腿,粗魯的將小花貓提溜了起來,朝著瑜王嘲笑道:“想不到你酒量不好,膽子也這麼小!”
瑜王似乎一點都沒有生氣,只是問道:“哪裡來的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