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力被太子吸引,九、十等幾位殿下那裡脫身不難,可此刻誰也不敢後撤一步。十皇子死死抱著自己的胞弟,咬咬牙指派了身旁一半護衛前去支援太子。
他年初已經十三了; 就比老九晚出生幾個月,待遇卻是千差萬別。因著母妃不受寵,縱使膝下孕有兩子也不過是個修儀。皇子封王,老九、十一寸功未立便是雙字親王,甚至連丈大的十六都能封一字郡王,唯有他和十二,尷尬的平頭郡王,無號無地,在兄弟間受人輕視。
十皇子想出人頭地,他不想一輩子做個後宮中的小可憐。雖然他年紀輕,但常偷聽晨陽宮的師傅們議論,也知道二皇兄的儲君之位已穩,投奔他,得到重用,才能免於庸碌一生的命運。
十二皇子尚不滿十歲,還不明白生死關頭,哥哥為何要把身邊的保障散去,但他知道哥哥做得必然是對的,抿了抿唇,將自己身邊剩下的幾個武宦也支了出去,這些都是外家放在他和哥哥身邊的盾牌,保命用的,個個身手不凡,起碼能頂上一陣。
對於太子車架前方那激烈的拼殺而言,這幾個人真的就是塞牙縫的,不過,太子很是感念這份情誼,他下令車架後移,將幾位小皇弟都納入車室護著。
幾位皇子年紀雖小,腦子轉的卻不慢,方才被老十搶了先機,也不過是他們一時驚惶,誤了決斷而已,眼下立刻下令,將身旁人手交由太子調派,卻不想被東宮婉拒了。
太子面色冷肅,不慌不忙,任憑外面殺聲震天也不為所動。
他在等,等第一波出現的人馬。
若是西郊駐軍,那老五謀反就是鐵板釘釘的事實,太子就算動手將其正法也算師出有名。
可若不是,這裡面門道就大了,老五忠奸難辨,眼前幾個小皇弟也未必乾淨。能在京師神不知鬼不覺調動如此多的人手,又想置他和老五於死地的,除了幾位皇弟的外家,也沒什麼人有這個膽量,有這個必要了。
魏王府位於東城繁華之地,喜隊行走的路線都是官線大道,內侍監提前清掃了數遍,如今這般亂局,至少說明內侍監中藏了暗子。
太子對內侍監的觀感從馮保起就不好,現如今更是發展到了厭惡的程度。
勢必是內侍監賤奴與刺客暗中勾結,才使得京師發生如此大的動亂。
而且這都兩三刻鐘過去了,五城兵馬司都是吃乾飯的不成,難道就一點訊息都沒收到嗎!
外援遲遲不至,幾個年長的皇子已將手扣在了劍柄上。
太子摩挲著指節,已經整整過去三刻鐘了,五城兵馬司不是被攔截,就是已全軍覆沒。明誠其兄雖是性情綿軟之人,然東城兵馬強健,想攔住那五百多人手,怎麼也要三百精銳,京中能有如此手筆的屈指可數,鎮國公恰屬其一!
刀鋒已逼至車簾,太子眸光射火,再也按捺不下去了。
一聲竹哨,街道上再度湧出許多青衣蒙面郎衛,齊齊躍居東宮行轅,暗弩彎刀,個個都是襲殺的高手。
不知怎得,青衣衛現身之後,魏王府兵戰力大減,不過片刻局勢便發生了逆轉。
手起刀落,青衣衛殺的痛快,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場面上魏王府兵只剩寥寥十幾人了。
等到局面落定,五城兵馬司才姍姍來遲,不過人人掛彩,瞧著就是剛經過一場大戰。
趙秉寅、周續昌兩人不是將才,殺敵之事都交給豐同兩位分家之人代理,他倆人只是臨行前揮了揮刀,滅了幾個傷殘,就這,趙秉寅右臂還受了一刀,此刻用白紗捂著,面相極為慘烈。
“末將救駕來遲,諸位殿下恕罪!”
趙秉寅乃是鼠膽之人,都被逼動了手,可見五城兵馬司遇見了怎樣的勁敵,太子掀起車簾往外一看,面燎身濺血,似是一路拼殺過來的,剛好印證了他剛才的猜想。
“何故拖延至此!”
若非這是自己人,太子早將人拖出去斬了,這麼久才來救駕,若非他有青衣衛護身,此刻屍骨都該涼透了!
趙秉寅心都嚇停了,面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僵著一張臉跪伏在地上解釋。
“東城兵馬司五百士卒巳時末初得到訊息便全軍出動,奔往此地,不成想在小灣坊遭遇伏擊,對方裝備精良,持軍械強弩勁射,末將麾下死傷無數,難以存進!”
這不是假話,趙秉寅再無能,這也是三年費盡心力養出來的兵士,瞧見他們一個個喪身於軍弩之下,怎麼能不恨!
“對方是何身份,你且摸清楚了沒有?”
太子心中的猜疑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