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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下頭去,專心騰眷,再不敢多聽。

蘇袛銘正因為哀痛之至方才躲在內閣麻痺自己,這會兒被顧椿戳到心窩子,臉上直接凍成了冰霜,眼刀嗖嗖往外射。

以往這時候工部老唐尚書都會走出來打圓場,可如今,連唐耀山都看厭了顧椿的嘴臉,有意讓蘇袛銘收拾收拾他,他老人家算是看明白了,滿屋子都是鬼魅,誰也別想扯皮裝鍾馗。

鬧吧,掐吧,弄死一個算一個,朝局敗壞至此,就破罐子破摔吧,反正他也活不了幾年了,管他死後洪水滔天呢……

蘇袛銘數度死裡逃生,早絕了爬上首輔的念頭,他現在連沈炳文都不放在眼裡,顧椿又算哪顆蔥。三言兩語,就把人撩撥的跳腳,偏偏滿屋子沒人吱聲,彷彿都有意看笑話一般。

“雖是呼叫內閣,但爾身兼御前重任,日後還是以乾清宮為重,若有要務,再讓徐明等人入宮通知,這樣可好?”

六品司直郎,給位不給權,沈炳文端的是好盤算。

“諸公垂憐,小子莫不敢從。只是下官初任掌經,諸務不熟,聖上特囑,往內閣鑑習。聖命不可違,望諸公見諒。”

“好一個乾清宮掌經,老夫看你這派頭倒是比一部堂首都足!”

“顧閣老之言,下官惶恐。”

“你……”

“相褚,何必動怒,這初生牛犢,鋒芒畢露也是常事,我等老驥,正是該用心教導,免得他們這代年輕人走上歪路,你且好好說話,莫失了長輩的身份。”

趙秉安聽著張燾在這指桑罵槐,絲毫不以為意。這位閣老向來是根牆頭草,風頭往哪吹,他就往哪倒,是內閣中最讓人看不上的一位。

在顧椿看來,趙秉安就是他眼裡的沙子,時不時就要蹦出來鬧一鬧,偏偏他又不敢下狠手揉搓,最後只能自己憋一肚子氣。

這會兒張燾搭了個臺階,他便狠狠甩了趙秉安一袖官袍,看著這猖狂的小輩伏在地上一動不敢動,方才暢快的踱步而去。

唐耀山此刻實在看不下去了,都是些什麼人吶,加起來幾百歲的老傢伙了,合起來欺負一個孫子輩的後生,還要點臉不!

“爾且去御前回覆,就說內閣加緊操辦,望聖上再寬限些時日,沉都皇陵那邊正在整修,工程已近末尾,六月之前一定讓大行皇帝入土為安。”

“下官領命,告退。”

“且慢,老夫正有要事面呈聖上,司直郎且與老夫一道入宮吧。”邵文熙先前不聲不響,這會兒一句話突然讓內閣中人警醒過來,這兩位可是靠的極近的姻親關係,邵家莫不是要透過趙秉安這根橋樑向新皇投誠了?

沈炳文面色未改,掃過趙秉安的眼神卻晦澀莫名,失策了,這麼好的棋手,當初就不該放任邵家拐走,不過沒關係,趙家不止這一個出色的子弟,如若所料不差,他的乘龍快婿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趙明誠可是個孝順孩子,屆時該清楚孰遠孰近。

第230章

開闊的宮道上,趙秉安謹慎應對著邵文熙時深時淺的試探; 兩人默契的避開與湖湘有關的話題; 不鹹不淡的講著朝中一些時聞。

禮部免不了要挨一刀; 可觀新帝對邵家也算不上厭惡; 頂多就是被邵文熙這個沒眼色的落過幾回面子,這時候,若有人能旁敲側擊,在御前講講邵氏的好處,說不定禮部不會傷筋動骨。

當初因為鋤香草廬的血案,趙秉安對邵家觀感大跌,現如今邵文熙也感覺到了兩人之間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疏離; 他轉頭瞥了眼側步身後的青年; 滿口苦澀。

姻親之盟; 師生之情,這兩者糾結在一起,於邵家而言卻分不清好壞了。

現在朝局一片混沌,湖湘一派官員為了從沈炳文麾下脫離; 自發團結成一股勢力歸附於新帝; 想來這其中少不得趙秉安的手筆。邵家往年避嫌,現如今想抱團取暖卻無人可依,沈炳文不是易與之輩,這位首輔玩弄權利的手段可謂登峰造極。

隴西士族原就底蘊稀薄,去年以凌何為首的大批中小世家又冒險進京,從而中了沈炳文的算計; 在戶部割據鬥爭中折損泰半。方才閣中敘話,邵文稀為何惴惴不敢言,就是因為沒了乾封帝的庇護,單憑邵氏本身的實力,根本拼不過傳承千年人才輩出的江南世家。

邵氏的定位從一開始就很清晰,忠於王事、大公無私的純臣,作為北方士族竭力儲存下來的火種,他們從不參與奪嫡之爭,寧願慢騰騰的發展勢力,也不會去賭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可惜乾封帝的早亡卻將奉行這一穩妥策略的家族都推到了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