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都忍不住。他恨吶,恨父親挑唆這孩子胡鬧,恨自己心軟,早先沒能下狠心教他,更恨趙家這小畜生,下手毒辣,今兒他要是不給煜兒討回這筆債,以後有何顏面在京城立足!
“唰”侯府的武士才不管地上是幾品官,敢侮辱他家少爺,活膩歪了是不是。
“住手。”趙秉安是識得眼前這人的,蘇家二爺蘇澤衡,外面傳聞的蘇家裡頭最淡漠無為的一位。這位當年也是科舉晉身,不過名次不好,有蘇家的人脈打底也只拿了個二甲後末,這些年因為他爹的緣故順風順水的升到了從三品光祿寺卿,看上去比蘇家大爺還高半個階品,但誰都知道那不過是個虛職,這位蘇二爺手上半點實權都沒有。
趙秉安一揚手,示意侯府裡的武士放了蘇家去請大夫的下人,這倒不是他怕了,只是剛才蘇澤衡未來之前,他已經接到了邵府內宅的傳信,老太太的意思他也明白,今兒要是打死了蘇煜,那邵家姑娘鐵定就要背紅顏禍水這個鍋,這是邵趙兩家都不能接受的,所以現在留蘇煜一口氣,趕去蘇家把髒水洗乾淨,那才是最要緊的。
不過趙秉安讓了步不代表蘇家就能算了,蘇二爺深深的望了懷裡的兒子一眼,動作輕柔的把人交給了旁邊的下人。然後緩緩直起身子,擺出了他三品大員的氣勢。
雖然此刻恨不得把趙家小畜生扒皮挫骨,但他知道這解決不了問題,有這上百武士在,他奈何不了那小子。不過蘇二爺陰沉的笑了笑,對付不了趙家,那不還有一個閉門不出的邵府嗎。
“明誠是吧,剛才是世叔失態了,世叔剛剛下朝,不知此事原委,猛一見你世兄如此慘狀,情急之下口出穢言,你多擔待。”蘇二爺言語肯切,態度和藹,要擱在平時那一定是位極受歡迎的長輩,可在現在這種情境裡,這個態度卻讓一旁的人都有些毛骨悚然,總覺得還有什麼大事要發生。畢竟剛才蘇二爺那歇斯底里差點要撲上來吃人的模樣可還歷歷在目呢。
趙秉安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了一個淺笑,有意思,沒想到這蘇家二爺居然還是個深藏不漏的主啊,就是不知道蘇閣老知不知道這個秘密。
“世叔大義,侄兒愧不敢當。”
“當得起當得起,今日之事全因吾兒所起,現在他成了這副模樣也不能全怪世侄你,不過,世叔這有兩句話,還想多餘說一說,明誠你且看能不能商量。”
接下來的話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可蘇澤衡已經把姿態擺的那麼低,趙秉安要是連人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就顯得太得理不饒人了。
“世叔但講無妨。”
趙秉安提起精神預備著,這蘇家老二要真是給臉不要臉,那就不怪他下狠手了。當年祭天那回事裡蘇家幾個旁支在國子監的尾巴可沒清乾淨,大皇子已被圈禁,此時用這事來對付蘇家雖然有些可惜,但眼前這爺倆要真是踩到了他的底線,那就看誰豁得出去。
“明誠年少多才,家世顯赫,京中閨秀無不青睞有加,嗯……”
“蘇世叔慎言,侄兒早已與邵家十三小姐定了婚約,豈能背信負心!”知道這混蛋沒安好心,但沒想到他居然下作到把後宅內眷扯了進來,這父子倆真是一個德性!
“明誠勿惱,且聽本官說完。這邵家千金縱使千好萬好,可畢竟她與小兒有了牽扯,你再堅持這門婚事那以後臉面上總是不好看的。要不這樣,本官請家父親自做媒,吳中名門任汝挑選,聘禮妝樞我蘇家也一併承擔,保管賠你一個十全十美的嬌夫人,如何?”
蘇二爺一番話雖然聽著刺耳,但在圍觀的百姓眼裡卻很是實惠。這邵家千金不管怎麼說清譽都沒了,再嫁給如此優秀的侯府公子那就很配不上了,而且吳中是出了名的美人鄉,不僅書香盛行,陪嫁也極豐,還能有閣老主婚,這門買賣賺大發了。
“我邵家女怎麼就與你蘇家有了牽扯,蘇澤衡,你有臉就把剛才那話當著老夫的面再說一遍!”原本應該是邵家幾位少爺騎馬先回的,但邵三爺覺得這事小輩鎮不住場面就自顧自搶了一匹馬往回趕,當時急得邵二爺差點對著他破口大罵,一把年紀的人了,也不怕從馬上摔下來,現在看來,邵三爺這一魯莽的決定倒是趕上了對的時候,這蘇家還真當他們一府爺們都是死的,當著他們府門口就敢如此大放厥詞,邵三爺要不是顧忌趙秉安也在,他能一鞭子抽過去。
又是十幾匹快馬,邵家的老少爺們這回可算是聚齊了,就連去了草廬的兩位太爺都已經派了人去請,邵老太太發了話,是他們這些男人無能,讓人欺侮家中姊妹至斯,今天要是給不出個交代,她老人家就帶著闔府女眷一根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