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秉安當時出這個主意的時候也是出於無奈,國子監的底子比起三大書院來到底薄弱許多,真要跟人家真材實料的幹,那不是自取其辱嗎,現在雖說贏的不大光彩,但好歹保住了國子監的顏面。趙秉安後來打聽了,這次江南一行人,來得沒有幾個靈魂人物,換句話說,人家根本沒把國子監看在眼裡。或許在江南來人眼裡,只有以湖湘書院為代表的東南儒學算得上是他們的對手。
這件事讓趙秉安清醒了很多,這些年順風順水的差點讓他的心態都失衡了,幸虧這次自己開了眼界,不然在別人奮勇向前的時候,他還抱著自己那點成就沾沾自喜呢。送走江南來人後,太學館諸生就發現原本就很勤勉的館首更加發奮了,那股學習的勁頭簡直讓旁觀的他們都覺得羞愧,所以後來趙秉安提前結業,國子監裡的人都不以為奇,那樣的勁頭速度不快才有鬼了。
現在京城裡不少人都在觀望,看趙秉安會不會參加這次秋闈,如果參加的話,他還能保住自己頭名的成績不敗嗎,本朝還未有過一個六元及第呢,這趙家十公子如果能拿下解元頭銜,那可真就離這個目標靠近了一大步,到時候說不得能青史留名呢。就連永安侯府上的幾位爺,也沒少想過這件事。三爺希望幼子能鄉試之後再成親,也是抱有幾分這樣的想法在裡面。
第78章 蘇州出事
隆寶三年,原本只剩幾天; 永安侯府就可以順順當當的過完這個年; 沒成想; 午夜宴都預備好了; 蘇州那邊卻傳來了噩耗——府上四少爺在出巡時不慎墜馬,重傷垂危!
永安侯府一片譁然,三年了,整整三年,老四眼看著馬上就要熬完任期,世子早早半年就已經給吏部打了招呼,給兒子預備了一個頂好的實缺; 就等著開春一到就把人接回京來; 卻偏偏最後關頭功虧一簣!世子收到訊息之後; 把書房砸了個稀巴爛,憤怒擔憂之下,竟吩咐大少爺立刻出發去蘇州把他兄弟好好的帶回來。
蘇州就是個泥潭深淵,已經搭進去一個老四; 怎麼還能把長孫派過去。再說了; 老大想借人陸家在蘇州的兵權把老四接出來,也得想想人家願不願意出力吧,以為用孝道壓著大孫子就行了,也太天真了,說不得老四沒死在蘇州那群人的算計下,就在回京的路上被陸家人給收拾了。老爺子壓根就沒讓大少爺出門; 侯府遠在京城,蘇州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除了陷在那的老四,誰也說不清,他們不能輕舉妄動。
世子膝下就兩子,老大長子嫡孫,平時府上看得最重,可這不意味著他就不重視那個庶出的小兒子啊,嫡庶有別,原本小兒子就從侯府裡撈不著什麼,為了老大自己還得時不時的壓壓他,不讓他出頭,上回更是為了府上能給東宮一個交代親手把他送去了那等地界,心裡能不愧疚嗎。如今小兒子生死攸關,他豈能不管不顧!
世子頭一回在老侯爺面前這麼強硬,甚至在年夜宴上不顧老爺子鐵青的臉色把這件事捅在了明面上。世子的意思很明確,不能留他兒子在蘇州等死,要不二房出人要不三房出人,反正府上得有人去。二少爺三少爺從聽說這件事後就一直往後縮,藉口年終事忙,就在戶部拖著,不露面,這次他們也是想著府裡的規矩,年宴不談晦事,才放心回了府,誰成想大伯父這回這麼豁得出去,簡直堵的他們退路都沒有。他們兩個與其說是跟著大房,不如說是隨著大哥更為貼切,畢竟大哥才是將來侯府的主人,老四,他算什麼東西,也值得自己去犯險……
二少爺悻悻的訕笑著,“我戶部裡一堆事呢,這去年終的清賬查底還好大一部分沒完成,這主官,主官大人估計不會放人的。”
老三在旁邊也喊忙喊累,這倆人也顧不上世子時刻要崩塌的臉色,反正怎麼說都是一句話——二房兄弟倆脫不開身。
世子鋒利的眼神掃過二房那兩個狼心狗肺的侄子,桌下的拳頭攥得緊緊的,這些人靠不住他早就知道,但,老大到現在沒出聲,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冷眼旁觀老四去死嗎,那可是他親兄弟!
“秉宣,你怎麼想?”世子還是不死心,長子自小是他和父親一手養大的,他不信這孩子會如斯心狠。
大少爺實在為難,他收到老四那邊發到侯府的求救信後就想立刻去舅舅那一趟,不是早就說好定國公府會在蘇州照應老四嗎,這怎麼還出事了呢?可他還沒出大房就被世子夫人陸氏給攔住了,暗地裡狠斥了一頓,為了一個庶出的不親近的兄弟去母家問責,腦子裡灌水了是不是,沒了定國公府的襄助,你將來能坐穩永安侯府這把交椅嗎。
世子心裡寄希望於大少爺的心軟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