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因為我祖母的緣故,府上還得養著四叔六叔兩家人,他們孤兒寡母的,總不能都趕出去吧。現在,我爹和大哥又都被調回了京城,沒仗打,那就沒有軍功,這津貼什麼的就更不用想了,所以,現在府上確實是有點窘迫……”
趙秉安眼皮都沒抬一下,“世兄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讓人聽見還以為我逼迫將軍府出銀子,賣姐求榮呢。”
“是我說錯話,安弟你別和我計較。”
“唉,姚二哥,我是真心想讓你做我姐夫,可令府如今的情形讓我怎麼敢把家姐嫁過去?”瞧見姚二要張嘴,趙秉安先做了個手勢,壓住他的話頭,“你先聽我說,我姐她從生下來就沒吃過一星半點的苦,我們全家從來都是把她如珍如寶的捧著的。十幾兩銀子一碟的茯苓糕,我姐不管吃不吃,每天我都給擺在膳桌上;一個月她從頭到腳要打一套新首飾,逢年過節還的另算,一個季度她至少得添八套衣服,都是金繡坊的老師傅上門量身親手縫製的,全京城找不出第二件。每隔幾天,她還要弄個珍珠粉靈芝末的保養自己,隔三差五的還想嚐個新鮮事物。不算那些零零散散的,就我姐一個人,一個月能花上千兩銀子不止,二哥,總不能我爹孃把我姐養這麼大,就為嫁到你家吃糠咽菜吧,你說是不是?”
姚二被趙秉安堵的死死的,連頭都抬不起來。當初他求他娘上永安侯府提親的時候,他娘就說了,姝妹妹是趙家嬌養的鳳凰兒,未必看得上他們將軍府這根榆木枝,要他不要抱太大希望。可他偏不信,一趟一趟往永安侯府跑,他就想著,要是能把如驕陽般明媚的姝妹妹娶回家,被別人笑話千萬遍臉皮厚也值了。當初趙三爺同意這門婚事的時候他差點要樂瘋了,要不是侯府門第森嚴,他就想把姝妹妹馬上搶回家去。可今天讓小舅子這麼一說,他真的是有些無地自容,將軍府連三萬兩聘禮都拿不出來,以後,就靠他那點俸祿,恐怕連姝妹妹的丫鬟婆子都養不起,這讓他何以談起這門婚事啊。
“安弟,我,我是真心對你姐姐的,我真的想娶她,想好好待她,我以後會好好當差,不讓她在任何人面前矮半截的,我保證!”
“不是我不信你,二哥,你待我姐好我知道,實話說,我娘光給我姐預備的明面上的嫁妝就不下五萬兩,養她三輩子都綽綽有餘,我們真不在乎這三萬兩的聘禮,關鍵是令府上這態度,實在是讓人心寒吶!”要不是看在他一片真心的份上,趙秉安才不費這番唇舌,只是,光有真心還不夠,腦子也得給他洗清楚,知道誰才是和他一邊的。
“我家真不是有意的,從我們知道訊息的那天起,我娘就開始各處籌錢,甚至都拉下臉求上幾位舅舅那裡了,我娘說了,不管什麼樣的境況都不能失信於人,她也是真心喜歡姝妹妹的,她老和我說姝妹妹身上那股灑脫勁兒極合她的心意,不虧是老牌勳貴家的千金。”
趙秉安瞧著姚二一臉自豪,笑得傻兮兮的模樣,忍不住朝上翻了個白眼,真不明白他姐怎麼看上這麼一個憨貨。捏了捏眉頭,把預備好的一個小木盒推了過去,“開啟看看吧。”
姚二不明所以,乖乖接過去了,稍微一用力,蓋子下面的一沓銀票就露了出來。
“這,這……”
“借債成親,你也真想得出來,我可捨不得我姐還沒嫁進去就惡了未來婆婆。這裡整好三萬兩,算我借給你的,不過你得幫我辦幾件事。”
姚二眼圈都紅了,他憨可他不傻,知道這是趙秉安顧全他的顏面,也沒多矯情,“有什麼事阿弟你言語,要皺一下眉頭,我姚字倒過來寫!”
“成,自家人咱們也就不外道了,西城有一戶周姓人家,是我家的姻親,最近有些麻煩,勞煩二哥有空的時候去照看一二,別讓不長眼的人欺侮了去。”
“沒問題,我回去就吩咐底下的兄弟,以後多注意。”
“還有一件事,我聽說北城指揮使馬上要調任了?”
“阿弟訊息好靈通,當初馬三那個王八犢子算計我,幸虧阿弟幫忙我才能脫身。後來我大哥做了些手腳,把馬家老四貶到北城吃沙土,不過馬家也不是吃素的,也就待了幾個月,這不馬上要調去巡防營,便宜那個小王八羔子了。”姚二不忿的很,他當初確實是把馬三當兄弟看的,哪成想人家能在背後插他兩刀,太可恨了!
“那接任的人選有了嗎?”
“嘶,阿弟你不會是想……,那再怎麼樣也是從六品的缺,沒有吏部的堪合是辦不下來的。再說你才多大,吏部怎麼可能給你批!”
“姐夫想多了不是,我哪有那份能耐啊,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