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周家老二還真是個不安分的,剛從刑部大牢裡出來就折騰上了,也不看看周家老爺子為他掏了多少家底,純純一條白眼狼。”
“就是,咱們的人下午來回信,周家老二沒搶到官職,居然又把主意打到了長房嫡孫的那張薦書上,威逼利誘,幾個時辰內都用盡了,老爺子都快攔不住他了,周家人都在傳,這人是不是在牢裡待邪性了,以前也不這樣啊。”
“或許以前是藏得好,在牢裡滾過一圈之後,就懶得再掩飾了。不過,這是周家的事,咱們不用管,你通知他們了嗎?”
“通知了,周家早就把人手準備好了,都是從江南那邊回來的老掌櫃,那邊的產業不在了,人只能遷回京城,瞧那數目,咱們要是不領走一些,恐怕那些人也就只能留在莊子裡做管事了。”
“清點好了,都是全戶嗎?我可不想忙活半天到頭來卻為他人做嫁衣裳。”
“不會,奴才對著花名冊一個個的都查驗過了,都是拖家帶口的,有幾個沒有男丁傳承的也被奴才挑了出來,保證這批人裡摻不了沙子。”
“做的好,這些人裡一半給沈林送過去,他正需要人手。挑一成身家特別清白的給我姐做陪嫁,讓他們所有人再籤一遍死契,剛生下來的也要籤!餘下的打散了往西北那地方發,不管做什麼的,只要能在那立住腳跟就可以了。”
“是 ,奴才馬上去辦。”
玉涵院裡,蔣氏正和一眾婆子們對著嫁妝單子,她總覺得有什麼漏了,抓著底下人核查了一整天也沒找出什麼來,這會兒還在糾結著呢。三爺就要悠閒多了,端著杯碧螺春,收拾他的鳥籠子。裡面養著他小兒子蒐羅來的一隻白腰,姿態優美,鳴聲婉轉動聽,極淘三爺的歡心。院門外的長隨靜悄悄避開三房外院的下人,安靜的站在三爺身後,把迴文閣的事一五一十的彙報了出來。
三爺一開始心裡不知多欣慰呢,他就知道自家小兒子是個有情有義的,別看他平時沒怎麼搭理老七,關鍵時刻到底還是念著兄弟情的。可到後頭,聽說老七不識趣的時候,他又動了肝火,真是個不爭氣的東西!你弟弟都把路給你鋪好了,怎得,還得架著你走啊?真是氣死他了。都入夜了,三爺不想再驚動屋裡的夫人,想著等明早再好好收拾那個不省心的孽子。
這會兒,睡不著的人多著呢,鎮遠將軍府裡,當家夫人魏氏看著桌上那個小木盒,嘆出了今天不知第多少回的氣。她手想上前碰碰,又覺為難,來來回回焦慮的很。
鎮遠將軍看不過去了,直接把盒子塞到她手裡,粗聲說著,“好了,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再說,都拿回來了,你不接,還等著送回去呢,那才真是打人家臉呢。行了,咱家老二沾了便宜,你這個當孃的就別喊乖了,你要是過意不去,咱把這情記在心裡,以後尋個機會還上就是了。一點事,也值當你這樣的。”
魏氏一向自詡大氣實誠,可這次的事卻讓她在親家面前丟盡了顏面,再想想現在鬧著要大郎去刑部撈人的大兒媳,她心頭真是一陣陣火起,他們家做了什麼孽,怎得就娶回來這麼一房兒媳,以往還真沒瞧出來有那麼多心眼。姝姐兒那孩子她還不知道啊,讓她娘養的太單純太直白了,以後嫁過來哪能鬥得過她啊,不行,她得多壓大兒媳幾年,怎也不能讓老二他們吃虧。
第70章 瘋子
七月二十一號,陰陽彌合; 天賜婚時; 是趙秉安花了大價錢請欽天監那幫老神棍測算的最近最好的日子。鎮遠將軍府那邊如約拿出了聘禮; 全了兩家人的體面; 那這門婚事永安侯府上也就沒有了推辭的理由。兩家很快就定下了這一天的婚期,也算是安了很多人的心。
趙秉安為了顧全他姐的顏面,就沒和蔣氏提過關於那三萬兩的事,倒是三爺知道趙秉安從周家那裡狠宰一筆之後,把他召過去不痛不癢的訓斥了一頓,最後把京郊周家進獻的園子給扣下了兩個,說是等忙完婚事就要帶著蔣氏去避暑; 家裡的事就讓小兒子多擔待。
趙秉安臉上的表情皸裂的簡直沒法看; 他爹今年不過四十又幾; 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怎麼如今就擺出一副頤養天年的架勢,再說家裡那兩個兄長都是巨坑,爹你這麼賣兒子不怕他找孃親告狀嗎?
三爺表示自己一點壓力都沒有; 兒子你要是真捨得你孃親生氣你就去; 再說了,你娘可是早就盼著出府走走,過過鬆快日子,你這麼有孝心,怎麼能讓我們老倆口失望呢是不是?
“薄倖皆是讀書人”,這話說的真是不假; 前幾個月,趙秉安還是人膝下疼愛入骨的小兒子呢,這會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