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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出去之後都拿一種同情憐憫的眼神打量他; 有好幾次,他都隱約聽見他們背後的議論嘲笑。就連侯府上的下人都知道他失勢了,三房裡的人都轉頭往回文閣獻殷勤,他身邊的老僕走得七七八八。後來; 他便越來越不愛說話; 躲在春暖院裡日日醉生夢死,一開始他還會哭還會鬧,到後來他基本都不說話了,只是喝酒,喝到麻木就好了。

柳氏當然不會任由老六這麼沉淪,她想找個人拉扯丈夫一把; 可三房這幾個月一直在忙,忙完小叔子的科舉、國子監還要為內侍監那件事奔波,沒有人搭理她。她也不敢去和蔣氏說,要不然以三太太的性子,肯定會把罪過都推到她頭上,有了孩子也未必能保得住她。

所幸,這時候二房的兩位大伯子開始頻繁造訪春暖院,他們會拉著老六一起聊天,至於說什麼,她一個有孕在身的弟媳婦也不好旁聽。不過,自從和二房兩位堂兄接觸後,老六的氣色確實有了好轉,最起碼他喝酒的次數大大減少了,也開始願意為他們孩子的未來打算了。柳氏簡直要喜極而泣,所以在老六今天突然說要出去謀個官職的時候,她特別支援,並攛掇著丈夫到公公這裡尋求幫助。在柳氏看來,她丈夫是嫡長子,天生就該繼承公公的全部人脈,現在有便利不用,難道將來都留給小叔子嗎,那也太便宜他了。

柳氏不知道二房那兩個東西在趙秉宰耳邊說了什麼,可趙秉安知道。他那兩位堂兄自小就被大房一脈壓得死死的,平時在老六面前都不大直的起腰,想想看,老六當初的性子多傲,能看上庶出二房的少爺,做夢吧。反正這哥倆從小到大沒少被老六打臉,心裡恨著面上還得端著笑,氣都憋肚子裡了。後來因為蘇州的那件事,老六被老爺子和世子放棄,二房翻了身,老二甚至踩著老六的臉在戶部立了足,要不是顧忌三爺還在,那哥倆還不知道怎麼收拾老六呢。

原本事情尚能停在這一步,彼此之間維持一個平衡,只要三房不再出來搶奪資源,那他們也就大度點不追究了。可偏偏趙秉安這個小兔崽子異軍突起,還沒長成就大放光彩,引得老侯爺幾次三番的拉攏,不僅如此,二房的兩位少爺甚至感覺到老爺子隱隱有要推小十為三代之首的意思。這怎麼行,他們兩個忤逆父親的意思投靠大房,忙裡忙外的可不是讓三房最後來摘桃子的。

趙秉安身邊防範嚴密,再說他身後還站著那麼多位高權重的大人物,沒有十足把握,動小十就是自尋死路。三房裡三爺夫婦是不用想的了,他們還沒膽大到對長輩動手,族規家法都不會容的下。至於五妹妹趙映姝,天天關在繡樓裡,他們幾個外男,要在內宅動手就得轉好幾撥人手,風險太大了。翻來覆去,失意的老六是最好的人選。他們哥倆每次見老六,說的那些話,表面上聽是寬慰他來著,實際上呢,所有惡毒的揣測都包含在內,一步步的引著老六隨著他們的思路走。這哥倆想的好,老六不是最擅長窩裡橫嘛,那正好,就讓他在三房鬧騰吧,最好能把小十也給禍禍了,那他們才省事了。

趙秉安院試之後就隱約發覺三房哪裡不對,可他一直在忙,等他抽出人手開始查的時候,那兩個人已經給老六洗腦的差不多了。

現在在老六看來,他之所以如今這個下場,五成歸爹孃虛榮,當年眼睜睜看大房拿他當工具養不吭聲,三成怪趙秉安,他這個弟弟心思歹毒,自私自利,把他所有東西都搶走了。剩下兩成才是他識人不明,錯信了人。

趙秉安瞧著地上人陰狠的表情,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他這次聽從了自己內心的聲音,一拳揮了過去,“趙秉宰,你瞎嗎,你就不能睜開眼看看到底誰對你才是真心嗎?”

老六這幾個月被酒掏空了身子,虛的很,這一拳半分沒躲過去,捱了個正著。

“你敢打我,趙秉安你居然敢打我,你個目無長兄的王八蛋……”

“打你怎麼了,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誰都得讓著你,趙秉宰我告訴你,要不是因為你是我大哥,你是爹孃的兒子,我們管你去死!說一遍不聽,說兩遍還是不聽,就你這腦子,出門怎麼沒被人坑死。你有本事去外面熊去啊,在家裡抖什麼威風。”

老六被田二和幾個下人拉扯著,還不了手,只能捱揍,疼痛讓他幾近瘋狂,咆哮著,“我是沒本事,可誰把我害成如今這樣的,是父親!是大哥!是你!你們都算計我,你們怎麼不去死,嗷!……”

趙秉安一拳搗在他的肚子上,疼的老六開始往後縮,趙秉安往前扯著他的衣領開始逼著他說話,“你怎麼不說是自己無能呢,你只知道仰仗別人的權勢,從不肯自己付出努力去做什麼,你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