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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兄膽魄豪巨,明誠佩服,不過咱們今兒來只是為了拿人,要真都戮絕,往後諸事可都沒辦法進行下去了。不過世兄儘可放心,只要能請回這位谷公公,想來不稍多時,世兄必能得償所願。”
說來說去,還不是那套,鬧這麼大動靜又是白開心一場,陸冉的臉色當場就拉下來了,瞧著趙秉安還算順眼的份上,他只是敷衍的揮揮手,“得得得,你就說接下來要幹什麼吧,費那麼多話,我腿都站酸了。”
身旁諸人皆被陸冉的態度激怒,沈林更是手都按到了刀柄上,只不過都被趙秉安一個眼神給安撫住了。只要陸冉肯配合,趙秉安才不會在意他這個人人品怎麼樣什麼態度,說到底,陸冉身上最值錢的不是他定國公子的身份,而是他手底下這五千悍卒。退一萬步講,這陸冉雖是一城駐將,但就憑他這麼不識抬舉的行事風格,但凡有點心思的人就能坑死他,還真當這是太祖那時候呢,能打就是王道,呸,官場詭謀,分分鐘教你重新做人。
“谷一用畢竟是宮裡掛上名的內宦,最好能不撕破臉,萬不得已不能見血,這樣吧,箭矢折槍,附信於其上,給他一刻鐘的時限,如若不出,則強攻!”
陸冉倒是有意直接讓弓弩陣射出去,只是搓搓袖筒裡永安侯那個老秧子的書信,再想想北疆那片廣闊的戰場,他說服著自己,就先忍忍,等到了北疆加倍討回來就是了,哦對了,剛才趙家那個小狐狸還說只要抓到谷一用就能大開殺戒呢,那先勉強他吃個小菜也不是不可以。
“照他說的辦。”
“是!”
偏將得了將主首肯,便示意弓弩出陣,“咻咻咻……”雖沒了箭頭,但就憑陸冉手下這些兵卒的力度,趙秉安身旁長箭破空的聲音就接二連三、清晰可聞。這份本事,怪不得府上老爺子都對他高看一等。
而此時織造局衙門大堂內,處於風口浪尖上的谷一用正拿著剛射進來的信條,眉頭鎖得死緊。
“都公,現下這情況咱們怎麼應對啊?”
“你問我,我問誰?”谷一用此刻只恨自己瞎了眼,不僅當初沒瞧出田文鏡陰毒的心思,導致後來被一本賬簿絆住了腳,差點跌個大跟頭,現在更是被趙秉寧那個小崽子打了臉,區區一個五品小官,平常見面給他提鞋都不配,這會兒倒是在他面前抖起威風來了。
“那外面的人……”
“關緊衙門,避而不見,咱家就不信了,趙秉寧還敢硬闖不成,這可是天子內產,他們想造反啊?等著吧,等義父回了信,看咱家怎麼一個個收拾他們。”
“對,咱們身後站的可是聖上,看誰敢放肆,趙家陸家那兩個小子不懂事,等到時候,讓咱老祖宗親自向定國公永安侯兩人問責,非得讓他們給個交代不可……”
“行了,你也別在這胡咧咧了,那兩位什麼人物,豈是咱們能夠評說的,你去外面看看,等他們熬不住撤走的時候通……”
“嘭嘭嘭……”
谷一用被這悶聲重響一震,有些茫然的站起身來,“這,這是什麼動靜?”
旁邊一個機靈的小太監雖然心裡也害怕,但還是撐著膽子打算出去看看,結果他剛探頭,“哄!”一聲巨響,織造局紅漆大門被應聲撞開,一群凶神惡煞的兵將一窩蜂的湧了進來,刀影閃閃,嚇得這小太監臉色刷白。
“祖,祖,祖宗,當兵的闖進來了!”小太監開頭說的磕磕絆絆,結果到了結尾的時候卻直接嘶喊了起來,連滾帶爬的往裡跑,不是說這些傢伙不妨事的嗎,怎麼現在都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祖宗啊,快救救幹孫吧。
“陸將軍大駕光臨,織造局蓬蓽生輝,只是您這動刀動槍的是想作甚,這可不是邊屯,能由著您的性子胡來。”料是谷一用在京中見慣風雨,也不想正面對上陸冉這樣一位瘋癲的主,他竭力壓下自己的氣憤惶恐,勉力維持著宮中人的驕矜,略有些顫抖的問著。
陸冉才不樂意聽他嘰歪,右手一動,利落的割了小太監的喉,一管血噴出老遠,不少都濺在了谷一用臉上。
“給你臉不要臉,剛叫你出去不去,非要等我來請你,瞅瞅,多費功夫!”
“啊!!!!”一眾小太監哪受的了這個,嚇得抱頭鼠竄。
“閉嘴!吵的我腦門都疼,再喊,把你們一個個都宰了。”陸冉剛見了血,這會兒正興奮著呢,他把玩著手上的匕首,似是嚇唬似是逗弄的俯視著一群瑟瑟發抖的小太監,神態舒服極了。
“陸冉,你差不多行了,還有正事要辦呢。”趙五到底還是受不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