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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文宮外皆是駐軍,帶翅的蒼蠅都飛不出去,恍論您一個大活人了。”

“駐軍?呵,陶維你莫不是腦子糊塗了,內閣中除了首輔其餘任何人皆無庫兵以外的調兵權,顧閣老這是支使的哪家人馬?”

“這點就不勞趙大人費心了,您還是趕緊將太子殿下歸還我等,好接著處理軍務吧。”

趙秉安扣住半昏半醒的太子,挪腳後退了一步,耳梢便聽到門窗外甲冑輕動的聲音。他心暗沉,已是明瞭自己的處境。

沈炳文臨行之前使了一招請君入甕,以北疆軍備為由將他哄騙到內閣,緊接著顧椿、張燾現身,控制住了戶部人馬,切斷了他與外界一切聯絡。東宮宿衛泰半是趙秉安在武勳中的親舊,故而他根本沒對西華文宮設防,直至顧椿抱著嬌弱的太子現身,強硬的把人羈留在此,他才發覺一切失去了掌控。

經過太廟一役,內閣對後宮宦官猜疑日深,此番對趙家設局,之所以選在東宮也是因為新任儲君的宮室一片荒蕪,司禮監與內侍監的手還沒來得及伸進來就被沈炳文等老狐狸斬斷了爪子。顧椿更是藉著泰平帝的放縱大肆株連宮奴,東宮但凡能喘氣的都被換成了新面孔,趙喜、汪吉費盡心力,也不過保住了幾條漏網之魚,今夜還都為趙秉安折了進去。

眼下趙秉安舉目無依,似是真的陷入絕境了。

青服游魚,陶維得意的挑了挑厚眉,他斷定今次趙秉安翻不了身,眼神一掃,示意己部人手欺身而上,意欲直接奪回小太子。

“砰……”

這些人日日相對,習慣了趙秉安溫文書卷,倒下意識的忽略了出身武勳的他是否有一身與家世匹配的好功夫。

趙秉安長年進出西華文宮,這裡的一草一木他比宮裡的奴才都熟悉。

泰平帝在即位之前的一段時光內朝不保夕,隨時隨地都要攜兵刃護身,他還在這偌大宮殿裡設定了諸多暗格以備不測。趙秉安緊摟著太子,一腳踢翻桌案,他轉動腳踝朝著殿中西北柱樑接連兩個後空翻,隨後跺穿木板,俯身抽出一把七寸長的匕首,不到兩下眨眼的功夫便躍至陶維身前,轉腕見血,直接在這位太子講經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圈血線。

“太子殿下,此人居心叵測,臣替您除了他可好?”

“嗚嗚嗚……,師,師傅……”

幼兒受過驚嚇,聲帶毀了小半,此時縱使駭急,也只敢小聲嗚咽。

太子似是畏血,他開始在趙秉安懷中掙扎,意圖遠離那把不詳的匕首。可殿中一片哀鴻,已無人再來顧忌這位殿下的感受了。

其實陶維未死,趙秉安還沒衝動到殺人的地步。只是刀鋒劃過血管,那種與死亡近在咫尺的感覺把陶維給嚇傻了,巨大的恐懼讓他腦中一片空白,直挺挺的就倒下了。

“嘭!”

西華文宮的殿門被撞開,烏壓壓的藤甲兵衛湧了進來,這下趙秉安不用再猜了,就像黑甲鐵衛是永安侯府的標誌一樣,這藤甲兵也是定國公府的門面。

“陸毅,你好大的膽子!”

“呵,這句話該本將對你說才對!趙秉安,你持械行兇、恫嚇太子,簡直罪惡滔天,本將就是將你即刻正法,永安侯那老雜種也奈何不得我!”

“乳臭未乾的小毛孩也敢出來大放厥詞,陸庭在哪,讓他滾出來見我!”

“你找死!”

陸毅平素最恨別人拿年齡說事,他自打出生以來萬事順遂,總角未過便開筋鍛骨,堪稱武道一途中百年難遇的奇才,十二歲即在太和大殿連挑三位金吾衛郎將,震驚朝野。陸翼江對此子寄望甚厚,幾乎是掏出定國公府六成底蘊為其鋪路,就連陸冉出京,也隱含著為此子入軍打一場前瞻的用意。

眼看著陸家的小魔頭要被激怒,內閣中顧椿留下的人馬開始慌亂,畢竟太子還在賊人手中,若待會有個閃失,他們可是萬死莫贖。

“小公爺且息怒,閣老可是有言在先,絕不能在東宮見血!”

“本將行事,何時容得你們這些庸碌置喙,都給我滾!”

陸毅平生只仰慕祖父一人,而因為趙秉安,他幾番遭斥,甚至連累父親被祖父責罵,這口氣憋在心中已經許久了,今日趙家行子當著眾人的面再度放誕,是可忍孰不可忍!

藤甲兵是定國公府的私衛,死忠於陸毅。他們眼裡沒有內閣的尊崇,少主讓這些人滾,他們就得滾。

陶維被人架出西華文宮時,仰天長嚎,匹夫誤國啊!

趙秉安看著殿中單手擎搶的陸毅,雖然面上仍是不屑一顧,但心裡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