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些,皇后把人領走也好,省得她還要絞盡腦汁把人往鳳駕前推。
魏氏嘆了口氣,臨川侯府此次也打算讓幾個小丫頭參選,可惜沒有宮中的路子不敢擅動,她二兒媳倒是有通天的青雲梯,偏偏自家老爺那關過不去。
“不好了,南郊駐軍鎖了顧府,開始破門拿人了!”
嚯!
不知是誰從宮外傳來的訊息,萊陽殿內立時炸了鍋。顧家女眷亂成一團,想回府探個究竟,偏宮裡的奴才不放人。
“我家老爺還在府裡,誰敢那麼放肆!”
“瞧顧老太太這話說的,人家進出菸袋街也不是頭一回了,年前的時候不就把蘇家阿七拖去了詔獄,不過那時候人家官職小,動手還有點忌憚,如今嘛,就得看大學士的心情了,誰讓您那孫子嘴賤來著!”
“殿下此話何意,顧裳縱有不是也不至於禍及滿門吧,趙家此等行事,簡直囂張跋扈到了極致!”
就是囂張又能怎樣,一門雙爵,叔總督侄學士,整個大朔朝掰著指頭數數,還有哪家的門庭比趙氏更煊赫。顧太傅與孟皇后決裂,就是自絕於東宮黨,這不亞於卸膀斷肢,莫說南郊動武是否事出有因,就是趙家跋扈欺負你了又能怎樣,人家強勢,欺負了就欺負了,誰能評這個公道。
任憑顧家誥命心急如焚也不耽誤趙五清算顧氏子弟,太常命案證據確鑿,宗房與京中往來密切,這屎盆子扣得牢牢的。
顧椿硬撐著瘸腿出來震懾場面,卻被膝下子孫的膽大包天氣的七竅生煙。現在正是內閣對外的關鍵時刻,顧家這時候要是拖了後腿,那江南那邊就說不定拋棄誰了。
“啪!”
“你養的好兒子!”
“等顧裳回來,打斷他的腿,再不許他到御前侍奉!”
顧裳能博得泰平帝青眼,在顧氏一族中地位自然不低,他爹顧彥郴可是顧椿最為倚重的嫡次子,月初剛從山東巡撫的任上調回來,正要安插進大理寺,分趙懷琰的權柄呢。
“兒子一定好好管束那個孽子,不過老家那邊好像被人拿住了首尾,大哥、三弟、四弟他們幾房都有人被帶走,趙家這次明顯是有備而來,我們想像往常那樣把亂子壓下去,然後大事化小恐怕是不成了,以兒子看,不如示敵以弱,先朝趙秉安低頭,把這問題轉為兩家的私下矛盾,前朝正是緊要的時候,沈蘇唐邵都不會坐視顧家成為武勳的突破口,他們幾位若是協同發力,任憑趙家後生再怎麼無法無天也得乖乖就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顧家度過此劫,兒自然會與趙家好好清算。”
一番話有理有據,不僅顯出二房與其餘幾房兄弟的差距,還簡明厲害的抓住了致命要點,給顧家梳理出一條活路,憑這點,頂著巴掌印的顧彥郴就甩他幾個兄弟八條街,可惜,顧椿還是不滿意。
“哼,你要是把心思半分用在顧裳身上,何止於養出那樣的愚昧朽子!禍是他惹出來的,爛攤子合該你這個老子去收拾,趙秉安那裡,你去了結。至於宗房那邊,讓你大哥去震懾,該拿誰就拿誰,敢憑著祖宗的蒙蔭胡作非為,打死都不可惜!”
顧彥郴私下早有準備,太常那邊紙包不住火,早晚有這麼一天,大兄仁厚,哪裡擺脫得了宗房的糾纏,再說,尾大不掉,父親這麼多年早就把老家那些人的胃口養大了,現在才想起來斷尾求生,早幹嘛去了。
顧椿對幾個兒子的定位十分清楚,不論自己能否善終,長子都要扶柩返鄉,闔守門戶,延綿顧氏書香;而次子,機敏善變,能力卓越,註定要留京支撐顧家門楣,所以愛之深責之切,待其便愈發苛刻。
幾房兄弟也都習慣了老爺子的脾氣,對二哥十分歉疚,他們就是一時貪念,接了太常那邊的銀子,根本不知道這裡面有這麼多貓膩。
等顧椿憤憤離開,顧彥櫚悻然垂頭,哀聲連連。
“二弟,這次又要麻煩你了。”
“大哥這是什麼話,都是一家人,合該同舟共濟。”
顧家大爺搖搖頭,沒那麼樂觀,“你久離京城,不知道這裡面水有多深,那趙秉安就不是個好相與的,死在他手裡的達官顯貴沒有成千也有上百,他對自己那位夫人那是藏在眼珠子裡護著,當初蘇家就因為蘇煜行為不檢與其結下怨仇,結果這一年來死的死,喪的喪,連帶著蘇澤均被逐、蘇澤衡早逝,連在戶部的根基都被削去不少,我只怕小五這次惹出來的亂子不好善了啊。”
“我觀此子入仕以來的各種事跡,非是如此狹隘之人啊。”
“二哥不知,此子才華橫溢是真,偏私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