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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道防線裡,黃沙就如幽靈一般遊離在外,他們這些人從不管劃定的疆線在哪,只要司禮監的黃旨一到,便會如解下項圈的獒犬一般,將擋在眼前的一切撕裂踏碎。

曾經,靳嘯隸的帥營就被黃沙深夜突襲,原因是借道除虜,那是他們唯一一次正面對峙,靳嘯隸很明智的讓了步,因為在那之後的兩個時辰內,那群黃沙的將士讓他見識了何為悍不懼死。

兩千騎卒連日追擊韃靼大將輝勒,在胡楊關邊界陷入包圍圈,結果卻是反將敵方五千強騎全殲,戰爭持續了不到兩個時辰,因為那就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黃沙不收降卒,連人帶馬,都埋在了黃土裡。輝勒的腦袋是多麼大的功績,可那些人就跟沒看見一樣,任由群馬踐成了血泥。靳嘯隸從那時就知曉,黃沙不可招惹,而掌控著黃沙的乾封帝更是需要小心侍奉的存在。

“黃沙軍團都被調出了北疆,傳聞他們的主力喪身在太廟之中,可以大帥剛才的說法,只怕新帝是把這股勢力留在了身邊。”

“皇帝有這樣的膽魄?那清河郡王可是被先帝生生逼死的,他就不怕遭到這股勢力的反噬?”

“這卑職就說不好了,禁軍編制太雜,口風不一,最好的斥候都沒能挖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或許內閣幾位老大人清楚,但他們肯定也會閉口不言。”

在面對軍方的時候,內閣會本能的與皇帝捆綁在一起,武將們吃過太多次虧了,下意識裡就存著忌憚。

“如此看來,禁軍的戰力只怕不容小覷,況且蒙喆精於練兵之道,只要給予一定時間,禁軍說不定能獨成一旅,不需要再吸納各方武勳。”

“皇帝屯在手裡的兵馬越多,我們的價值無形中就會被削減,桂西不像黑雲、遼河祖上就是武勳,一代代傳下來,根基夯的無比堅實,我們若想謀求地位上的提升,聯盟皇室是最佳的捷徑。”

“大帥三思,若論皇親,晉氏當屬武勳第一,可最後的下場……”幕僚們不想主帥因眼前的蠅頭小利而自斷前程,逢迎皇室故而可榮耀一時,可以皇家慣有的薄情來講,最後免不了悽慘收場。

靳嘯隸以微末軍戶起家,憑軍功得用於真宗,但是在朝野間,這位桂西主帥的地位尚不及五軍都督府的葉、衛之流,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他出身卑賤、門第不顯。這也一直是紮在靳嘯隸心頭的一根刺。

“毛頭小兒尚能封伯爵子,我靳家戍守邊界數十年,忠心耿耿,任勞任怨,就想求一帝女,這不過分吧。”

那些破落戶奚落靳家血脈低賤,靳嘯隸不服,他老靳家祖輩確實不顯,可自他始,定要做那人上人。

這世上再沒有比帝女更金貴的女子,只要靳家的後代裡有了天家的血脈,以後自然就是頂尊貴的出身。況且,那位殿下終究不能孀居一世,以老二的人品樣貌足夠高攀這根金枝了。

有些人認準了死理八頭牛都拉不回來,靳嘯隸動了心思,任誰勸都沒用。

而在黑雲大帳裡,師芎對上自己這位久聞不如一見的世侄也是十分有興味。趙懷珺他見過,十分敦厚溫和,老實的都不像是永安侯的崽兒,可眼下這小子,啃了一個多時辰還是滴水不漏,不是個簡單貨色。

“這裡沒有外人,明誠賢侄就給叔伯們露個底,在軍備這個問題上內閣到底是怎麼個章程,戶部到底能不能掏銀子?”

“師帥這是難為小侄呢,我供職戶部,不管吐出什麼都不合規矩,再說,這國庫把在蘇閣老手中,銀錢額度的標尺下官說了也不算吶。”

“不過嘛,聖上金口玉言,既然當著有功將士的面親自許下了承諾,那想必是差不了的,您這幾日就在圍場好生休養,靜候佳音即是了。”

小兔崽子打了半天太極,沒說出一句有用的,師芎的臉色未變,但黑雲麾下的實權將領卻按捺不住了。

“在座的好歹都是統軍大將,拿你當自家子侄才聽你在這饒舌半響,如果這次朝廷真的開恩,體恤北疆將士,我們這些當兵的也沒話說,豁出命去跟異族幹,若只是聖上一時醉酒信口亂語,我們也不想底下的將士空歡喜一場,趙家小子,你就給個痛快話,這軍備到底給還是不給?”

“……嘶,您這讓我怎麼……,唉,軍備是早就備好了,戶部清點了庫存,今年末,除了河南淳化那邊預支的九十萬兩,還有敬上內廷的三十萬兩,確實還剩下了些銀子,不過,由於秋狩是聖上一時興起提出的,工部趕製不及,軍械攏共只做出了一萬套,御前的意思是想先緊著獻俘大典……”

“也就是說,哪家逮住的兀魯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