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三叔,一定是那個老王八蛋,暗害爹不成就轉向我們兄弟下手,今夜咱哥倆要是都死在這,宗房就再沒人能跟他爭了,一定是他!”
趙通化暗恨自己太大意,光想著秘密與永安侯府接洽,卻忘了嚴密注意老三房那邊的動向,導致現在陷入絕境,無法自救。
等等,自救?
“快,大哥,我們把船撐開,到了河面上,他們就抓不到咱們了。快,下去解鎖繩!”
趙通化推開身上的兄長就想起身去找槳,可剛一動就又被扯住了。
“三弟,我,我不會鳧水,要不,你下去吧。”
這聲音倒是比剛才清晰多了,卻讓趙通化心頭沒來由的一寒。
“大哥……”
“三弟你放心,我一定會等你上來的,咱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我絕不會拋下你的。”
趙通化此時腦子裡也記不清楚長兄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識水性,但不遠處殺手的呼喝聲已經逼的他們來不及細想了。
“好,大哥你握著這舟槳,等我一跳上來你就使勁劃,記得,一定要等我!”
事態緊急,多的也來不及交代,趙通化轉頭便躍到岸邊,開始死命拉扯那兩指粗的纜繩。
深夜裡河邊冷風一陣一陣的,可趙通化此時卻是滿頭大汗,馬蹄聲越來越近了,可他的手一直在不停的抖,根本解不開這繞了好多匝的繩子。
死命的拉扯,用手不行,就用嘴叼,終於,拼著滿嘴傷痕,趙通化終於弄開了所有繩子,小船在河面上開始移動。
“咻咻咻……”
十幾支羽箭攜風而來,直奔著趙氏兩兄弟而去。
“啊……”一個躲避不及,趙通化的左肩上就中了一箭,他踉踉蹌蹌的直接跌進了冰冷的河水裡。
“老三,快上船啊,快上來!”稻門趙氏向來自詡書香門第,族中子弟多是讀書人,少有武藝。趙通儀藏在船簾邊上倒是沒受什麼傷,可此刻他是一點不敢往前探,只能在那急切的叫著。
趙通化就更不用說了,一身衣服都浸在河水裡,凍得他直打哆嗦。肩旁上的傷勢愈發嚴重,血腥的味道已經開始瀰漫,他現在連往船上爬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人問,另一人卻沒有迴音,這讓趙通儀害怕極了,他攥著手裡的木漿,隱約瞄見船尾不遠處自家兄弟掙扎的身影,終是動了。趙通化是對的,他們兄弟兩個今晚要是都折在這裡,那宗房一脈幾十口老幼就算是完了。
木槳拼命的後劃,小舟上只載著一個人,方便的很,不消多少力便離開了渡口。
此時,殺手離趙通化已不過三步之遙。
趙通化早就力竭,剛才被獨自一人拋下更是心哀,索性他也不再費力掙扎,任憑河水將其拍在渡口的泥灘上。
黑衣刺客似是在藉著月光比對他的臉,幾人點頭確認之後又小聲嘀咕了幾句,趙通化體力不濟,沒有聽清楚。隨後,殺手們便躍馬提刀而來,像是想直接瞭解了這個認命的頹喪男人。
“咻……”
猛然又出一陣響動,殺手後半部人馬皆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射殺了去,辨別那風聲,應是軍中的連弩。殺手頭領當機立斷想飛刀宰了目標,可惜他正想出手,身下的坐騎便驚著了,騎兵重鐵隨陣,連弩加弦,射馬如捻蟻,縱使騎術再精湛也是擋不住的。
黑夜中,鐵甲隱現,不知何時就繞著渡口圍成了一個圈,將殘存的殺手和趙通化通通包圍。弩箭不停,生生將殺手隔在三步之遙進退不得。
沈林在京城見多了豪門望族處理那些秘事的手段,所以眼下料理起來也有一些經驗。鐵甲壓陣,暗衛救人,至於那些殺手,想來剛放走的那幾個會帶給主子一個滿意的交代。
“留兩個活口,這些人的路數瞧著眼熟的很,帶回去好好審審……”
這話說的有點晚,沈林估量錯了,眼前這些壓根不是什麼殺手,而是實打實的死士,一逼急,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數都使了出來,鐵甲防衛驚人損傷不大,倒是沈林手下的諜衛,幾乎是一對一的死傷。
“弩殺!一個不留!”
這都是銀子砸出來的心血啊,損一個都愧對主子的信任。
瞧見被架出來的趙通化,沈林一個好臉色沒有,吩咐手下人料理後事之後,直接把人密送回了大宅。
趙秉安也沒想到,沈林不過是去送個回信,居然會遇到這樣的事,幸虧人手帶的夠,要不然今晚說不定是誰回不來呢。
再三確認沈林和鐵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