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便能接手其他人辛勞半輩子的成果,豈不美哉。
不過,失怙孤女在五不娶之列,真要是明目張膽的籌謀,恐怕會被人唾沫星兒淹死。方子厚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把目光瞄準在了他那群師兄弟中間,有了同門的情誼做遮掩,不知情的人只當他是重情義,還替他傳揚了一把好名聲。
可惜,有些事可一可二不可三,蘇祇銘的學生還是出身江南世家的居多,千百年的傳承讓他們一眼就能看穿方子厚的小技倆,呵呵,吃絕戶吃到同門師兄弟身上了,這嘴臉也太難看了!
唇亡齒寒,他方子厚今兒能這麼毒辣的算計這幾位同門,來日未必就不會算計到他們頭上。這種人,恥與之為伍!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方子厚就是,原本是想借著幾位同門的家世徹底打入官宦世家這個圈子,卻不想在自家黨派裡招來接連不斷的排擠,先是被擠出了京城,隨後被單獨扔到了按察使司,如無意外,他的仕途也就終結在北直隸了。
“不妨事,調他來河北是老師點過頭的,任他百般作么也翻不過天去。”
“唉,還是小心點好,他畢竟和咱們不是一路人,師生之名,同門之誼,在他眼裡,未必值得一提。”
“他敢!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要不是老師提拔,他能有今天的權勢地位?”
“又不是沒有過,當年肖家不也是……”
“所以肖家敗了!”
“方子厚既已經上了咱們的船就只能照著咱們畫給他的路走,他敢半路改投山門,咱們就替老師清理門戶!”
“年兄這意思,方子厚是已經有了別的心思?”
“是了,要不然為何一再阻撓咱們對趙家那小子動手,恐怕是怕惹新主子心裡不虞吧。”
“哼,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姓沈還是姓邵,嘁,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混賬東西!”
“好了,方子厚的事到此為止,左右不是什麼關鍵人物,他若識趣自然會安分些,如若不然,老師是絕不會讓他瞎蹦躂的。
各位師弟,咱們現下要做的是抓緊時機在河北站穩腳跟,可別忘了,當初老師待咱們可是寄予厚望的,尤其是汶萊(郭緒字),你手裡掌著東北糧道,等於捏住了北疆一半咽喉,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
雖然年處仁自己的境況也不是很好,但他分得清大局,知道什麼才是最關鍵的。現下只有抓住了一府財政,恩師在河北的佈局才能慢慢展開。兩京十三省,浙江為國庫重鎮,由閔宏達那個老頑固獨霸,年初趙壞珏外放兩江布政使,也就相當於劃分到了沈炳文的勢力範圍。
蘇閣老一黨的大本營在戶部,擁有著財政上的天然優勢,朝堂九卿六部,那是想卡誰就卡誰,威風的不得了。但自從趙懷珏調去浙江之後,局勢悄然間就發生了變化。
眾所周知,戶部是朝廷的錢袋子,而兩江卻是戶部的錢袋子。戶部每年的預算基調都要根據當年兩江的稅收來做調整。現在,沈首輔的東床快婿掐著戶部的嗓子眼,以後日子該怎麼過。
再加上與當初即將入閣的邵文熙之間也發生過不少摩擦,蘇派在朝堂和內閣裡的局勢都不容樂觀。
這個時候,他們就更需要拉攏一個強有力的外援。
恰逢大皇子壞事,誠王黨多年佈局皆被連根拔起,蘇祇銘奉御詔徹查禁軍之時,無意發現大皇子在河北經營多年,與諸多勳貴曖昧不清,他老人家一把清空了大皇子置下的棋子,空出來的位子,皆安插進自己的得意門生。
所謀者還是同一樣東西——兵權!
只不過與趙秉安謀求手握兵權不同,蘇黨籌算的是勳貴在朝堂上的話語權。只要捏住了糧草供給,京城的實權武勳就會忌憚,那他們散落在六部的勢力就會朝蘇派靠攏。
到時候,疊加起來的勢力將會創造一個新高,至少暫時足以和那位地位越發穩固的首輔大人相抗衡。
其實,年處仁一行人不知道,早就有人在河北給他們鋪好了路,不管中間過程如何曲折,他們最終都會達成自己的目的,武勳這塊肥肉已經擺在了他們的砧板上,但吃下去會不會撐死自己,就要看蘇次輔的胃口夠不夠大了。
第134章 鐵甲擇徒
這些日子,北直隸最熱鬧的當屬留兒街的趙氏大宅; 每天都有各色人物進進出出。
趙氏分家自從成立族老會之後; 凝聚力直線上升; 諸多分支皆遷入北直隸; 一時間,聲勢愈盛。
趙秉安廣散請帖之後便做了甩手掌櫃,將一干事物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