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聽著撫遠將軍府這名就覺得耳熟,再細一想,原來是他家啊。這家名聲是好,可是會不會太不吉利了些。雖然覺得給老七那個庶子娶個什麼回來,她都不在意,反正又不想見他們,將來讓他們自己過去好了。可是吧,這撫遠將軍府的那幾個條件也委實是太低了些。
“那老爺子說得是哪個,我記得將軍府的大房二房好像都有適齡的女郎。”
趙懷珺瞧這事有門,趕緊介面,“聽父親的意思是大房的長女。”
蔣氏忍了忍,沒忍住,“這位小姐好像……,好像是父母皆亡吧,娶這麼個媳婦回來,人家在背後還不得嚼舌頭根子,說我苛待你兒子。再說了,我可聽說,撫遠將軍府的家底都拿來給那個剩下的鋪前途了,估計是拿不出多少嫁妝的,你可別指望我貼補老七啊,我的嫁妝將來都是要留給安兒傍身的,一分餘錢都沒有。”
原也不指望你能伸手,不添亂就算幫大忙了。“那你是同意了?”
反正這門親事瞧上去也沒什麼好處,老爺子又發了話,乾脆隨他們去好了,“那等會兒晚宴的時候,你跟老七說,反正和我沒關係。”蔣氏才不傻,這門親事眼看就是老七吃虧,雖然不懼那個軟蛋,但她也不想沒事去招他。
趙懷珺簡直鬆了好大一口氣,沒想到今天夫人這麼好說話,擱以前估計聽到老七就炸毛了唉。
趙秉安在榻上裝睡裝得也很是辛苦,夫妻倆說話的動靜雖然不大,但架不住趙秉安敏感的耳神經,有點聲音他就睡不著了。沒想到,七哥要跟將軍府結親了唉,別看將軍府現在勢微,但他敢說就憑王開遠的本事和眼光,幾年後說不定就起來了,到時候這門親事是誰高攀還真說不準,畢竟聽說要結親的那位好像是嫡女,自幼養在將軍府老太太膝下呢,那教養才貌肯定比庶出的七哥強多了。
看著榻上明明在被子下面動來動去,偏偏就是不起身的小兒子,三房夫妻倆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好了,知道你醒了,正好也快到時候了,趕緊去洗漱一下,待會晚膳就要開始了。”
這下趙秉安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掀開被子給爹孃行過禮,就先領著下人回房了。
晚上酉時,兩房人都到齊了,就還差六少爺趙秉宰。趙懷珺有些不高興,“不是早就派人通知了嗎,大郎怎麼還沒回來。”柳氏挺著個大肚子,面容有些枯黃,此時卻不得不開口,“大概是忙吧,相公這些天一直在戶部加班,人都瘦了一大截呢。”
“哼,忙到連回家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看來該天我得去拜訪一下戶部的堂官,看看咱們六少爺到底天天在忙些什麼。”
“其實……”趙懷珏剛想把事情捅破,結果沈氏在桌子底下拽住了他,輕微的對他搖了搖頭,這畢竟是三房自家的事,又是在安兒的喜宴上,現在捅破,小六在弟弟們面前顏面全失,到時候還不見的鬧出什麼事來。趙懷珏也知道自家夫人考慮的在理,只是那孩子實在是糊塗啊。
晚宴酉時開席,結果趙秉宰直到戌時才回來,身上還飄著淡淡的竹葉青的酒味。趙懷珺的怒氣就要壓抑不住了,顧忌眾人面前,他生生忍住了。
趙秉宰倒也乖覺,知道自己誤了時辰,還特意的給趙秉安道了歉,說是原本打算應酬一下就回來,結果那群人聽說自家弟弟的喜事非得讓自己多喝幾杯才能走,沒辦法,他最後裝醉才回來的。
撒謊,這上等的竹葉青,開壇醒酒沒兩三個時辰完不了,你要是想脫身早就能回來了。
趙懷珺兄弟倆什麼人,宦海沉浮那麼些年,這點小伎倆也敢在他們面前擺弄,簡直是班門弄斧,丟人丟到家了。兄弟倆清楚的很他為什麼撒謊,只是,還是得忍,總不能把這層僅剩的窗戶紙捅破,讓小輩們為難。
倒是趙秉宰還覺得自己把父親叔父騙過去了,心裡放鬆的很。席上聽說自家二弟居然定親了,還破天荒的給這個從來沒正眼看過的弟弟敬了杯酒,把趙秉寅驚得誠惶誠恐的接過去了。
這倒是讓席上的氛圍緩和了不少,就連趙懷珺的臉色都好看了很多,想著這孩子到底是有救的。
不過,趙秉宰要是不鬧點事出來,也就不是趙秉宰了。他在席上等了好一會兒,眼見父親喝的正酣的時候,端著酒杯過去了,“父親,兒,有點事想跟您說。”
趙懷珺還沒怎麼樣,趙懷珏先憋不住了,沉聲道“小六,有些事要知輕重,能說不能說,想好了再開口。你現在還年輕,一時走錯路沒什麼,關鍵是能懸崖勒馬,迷途知返。”
趙懷珺心裡咯噔一下,長子這是又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