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就該是他們司禮監主場預備,結果他那天就離了乾清宮一炷香的時間,回來之後就被通知祭天大典被內侍監全盤接手了,他們司禮監反而成了打下手的了,簡直欺人太盛。這下好了,叫你把能幹的人都帶來搶功,淨留幾個廢物看家,這下闖出大禍來了吧,咱家看你待會怎麼跟聖上交代!
“那孩子也是可憐,平白受了個無妄之災。咱家真是不忍心的很,你親自去,給永安侯通通路,務必把人帶到聖駕前。”
“兒子明白。”
劉諳這邊也就幾句話的功夫,等他回到鑾駕旁邊,正巧碰見馮全正在跟乾封帝稟報這件事,瞧馮全那模樣,好似辦那些事的人是他似的,一臉褶子笑得跟向日葵一樣,簡直傷眼。
“按你的話說,今兒出頭的是老永安侯的小孫子?”
“陛下聖明燭照,這趙家十郎還是今次恩科的小三元呢,聽聞這次府試的時候就大放光彩,一篇策論將陛下即位以來的功績描寫的淋漓盡致,奴才那是天天拜讀啊!”
臉皮還挺厚,你上面的字認全了嗎?劉諳在旁邊撇撇嘴,這老王八蛋的嘴臉真讓人看不下去。
“朕最近也聽聞了些,傳言這孩子頗有才華,如今日所見,傳言不虛啊。”
劉諳在旁邊趕緊插上話,“可不是,朔皇掃六合,虎視何雄哉!揮劍絕浮雲,萬國盡東來!奴才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可話到嘴邊上就是說不出來,人家小公子到底是讀書人呢,就是會說話。”
馮全要擱平時絕對會和劉諳頂幾句,但今天他一點也不在意這小崽子插他話,你就是使勁誇也沒用,人在我們內侍監呢,你白搭功夫。
乾封帝對底下兩個奴才的鬥法看得清清楚楚,不過他無所謂,說到底這些內宦和朝堂上的大員不一樣,純粹依附皇權活著,他一言就可定其生死,今兒是劉諳馮全,說不定明天就是馮諳劉全,不值得計較。
“有過要罰,那有功就更應該賞了,馮全,你去永安侯府傳道口諭,把那孩子召進宮來,朕要見見。”
“主子爺惦記的事哪能等吩咐,奴才早就讓人把趙家公子請去內侍監侯著了,等主子回宮休息好,奴才就把人領到您跟前去。”
要不怎麼說乾封帝偏愛馮全呢,貼心啊,你瞧瞧人家辦這事,多敞亮!
這時劉諳在旁邊突然笑呵呵的說了句,“奴才看領來有點難度,馮公公可以考慮把人抬進來。”
“劉諳,你什麼意思?”
“奴才忘了,馮公公可能還不知道呢吧,趙小公子也不知是犯了什麼過錯,您前頭帶進內侍監,後頭就被下了地牢,這會兒聽說刑都用上了,嘖嘖嘖,可真是雷利風行啊。”
乾封帝雙眼一眯,臉上的表情瞬時模糊起來,“哦,有這回事?”
“你這是汙衊,人是奴才親自帶進內侍監的,奴才特意吩咐下面的人要好好招待小公子,怎會用刑,劉諳,你別信口開河!”
“說不定此照顧非彼照顧呢,”劉諳彎著腰極謙恭的給乾封帝回話,“後面的人傳來訊息,說是永安侯府上的幾位大人正往這邊趕,想面聖呈情。另外,湖心草廬的邵老先生也坐著馬車往皇宮這邊來了,陛下是見還是不見?”
乾封帝盯著馮全足足看了好幾眼,“宣!”
馮全現在也顧不得和劉諳打機鋒了,他現在就祁盼著手底下那些混賬可別真的犯蠢才好,他當時說的照顧確實只是讓監裡幾個留守的小子把人給伺候好了,別讓有心人害了,或者讓司禮監把這份功勞給搶了,他哪能想到底下人腦洞開那麼大,隨隨便便一句話居然聽出了別的意味來,真是氣死他了!
其實馮全也知道,內侍監恐怕真動了手,不然趙邵兩家也不敢鬧到聖駕前,可他現在還抱有一線希望,希望那些屬下能顧忌趙家那小子的身份,沒上大刑,不然,他今天恐怕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乾清宮是皇帝寢宮,當今勤政,也經常在這裡處理國事,原本乾清宮的奴才是做好迎接聖駕的準備的,伺候皇帝沐浴更衣的宮女更是老早就預備著了,可誰也沒想到,乾封帝攜怒氣而歸,身後還跟著一連串的大臣。劉諳多乖覺,一進殿就把那些等著的宮人打發到側殿去了,他暗戳戳的偷笑,待會可得好好欣賞一下馮全倒黴的樣子。
趙汝貞怎得也沒想到就一錯眼的功夫,小孫子就被內侍監那幫瘋狗帶走了,這怎麼得了。且不說小十是他們侯府第三代裡最能拿的出手的孫輩,就是為了保持住和沈邵兩家的關係,這孩子就絕不能出事。還有,他老覺得不對勁,按理說小十這次功大於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