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國子監丟了人,那你剛剛積攢的那點聲譽可就算完了。”
趙秉安沒有貿然回答,他認真的思索了一下,直到他確認自己可以應付之後,他才堅定的回答,“五叔,侄兒可以得。”
“行,既然你要往南牆撞,那我也就不廢話勸你了,等會兒我就給鍾拱修書一封,你自行去國子監爭去吧。”
得了五叔明確的答覆,趙秉安就不耽誤了,跟嬸孃黏糊一會後就趕緊回房準備去了,雖然他對自己很有信心,但多準備一些總不會錯的。
看著侄子跨出院門外,沈氏才轉頭問自家相公,祭天是禮部主持的,按三房和邵家的關係說,安排個把人插到隊伍裡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啊,國子監那邊就更容易了,自家打個招呼,把安兒隨便塞進一家書院再選進去不就行了,哪用費這麼多事。趙懷珏正悠閒的把玩著茶盞,聞言忍不住挑眉笑笑,這能怪誰,誰讓他自己沒想到呢。
第48章 國子監(一)
這兩天玉涵院裡的下人恨不得在腳上裹塊布,沾地不出聲。原本他們以為自家小少爺好不容易考完院試; 怎麼也得歇上幾天; 結果喜宴過後這幾天; 少爺反而變本加厲更是用功了。以前吧; 還只是苦讀,現在連侯府裡久置的演武場都用起來了,每天下午不練上一倆個時辰是不會結束的。侯府裡不少下人都猜,這十少爺是不是魔障了?
蔣氏更是心疼的厲害,平日裡燉好的補品就跟流水一樣送去了迴文閣,要不是自家老爺再三保證這只是暫時的,她早就衝進去把那堆書全燒了; 哪有這樣拼命的。
五爺說話算話; 第二天就送來了薦書; 只是來送信的丫鬟看著趙秉安的神色有些不大自然,她倒是有意透透奶奶的口風,可她怕回去之後五爺收拾她,最後她還是把快到嘴邊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默默的回了靈犀院。
趙秉安可來不及顧及其他人是怎麼想的了; 這擺在眼前的五經六藝可不是什麼好過的檻兒,五經尚好一些,他這幾年基本都啃了個全,不敢說精通,但要應付問答一類還是夠的,關鍵是六藝啊!禮、樂、射、御、書、數; 其他的都好辦,可這射、御兩門沒幾年功底還真的不行。人家都是入監之後選課這些,現如今他卻要提前考個遍,想想就心酸。好在侯府是軍功起家,府上還供養著不少戰場上退下來的教頭,再說府上的不少家奴身上都帶了點功夫,趙秉安打小也用五禽戲調理著身體,臨陣磨槍,三四天下來,也能拿出去給外行人看看了。
時間不等人,趙秉安盡最快速度調整好狀態後,就給國子監鍾祭酒遞了拜帖和薦書。鍾拱收到書信後足足呆愣了半刻鐘,這小子是要來國子監踢場子是怎的,他還從沒聽過未入學就請考五經六藝的,真要是都學的差不多了,你還來國子監幹嘛,時間多的沒地用啊。結果再三敲讀趙懷珏的書信後,他覺得這孩子可能是被他親叔父給坑了一把。
感到好笑的同時這件事也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那孩子要真是能一連串考出來,那最起碼也具備鄉試的能力了,放在國子監好生打磨幾年,說不定等下一屆恩科,可以放出來打擊一下江南那邊的氣焰,不能總讓南邊那群人看他們儒學的笑話不是。
收到拜帖的第二天,鍾拱特意空出一天時間,把趙秉安領去了太學館甲戌年的幾個班上,也就是去年末剛剛升上太學館的這一屆。他們倆到的時候,西館裡還剩下兩個班,看那情景,好像是在手談。趙秉安有些茫然,不是考試嗎,怎麼什麼都不問就把他給領進來了。
鍾拱對趙秉安疑惑的表情視而不見,兩人就站在棋局旁靜靜觀望。沒過多久,執黑棋的那位就開始躊躇了,連下兩步錯子之後就再也走不下去了,這時鐘拱動了,抬手示意敗局的那位站起來之後,就把趙秉安推了過去。這下,旁邊圍著的人都開始忍不住小聲談論了起來。原本太學館就是國子監裡的高等學館,能進入這裡的起碼都有幾分才華,而且大家基本上都已經在國子監裡入學了幾年,彼此之間大多熟識。祭酒大人突然帶過來個面生的小子原本就挺惹眼,現在又這般作態,讓人不禁對這個小不點更起興趣。
趙秉安對面的那個藍衫青年倒是淡定的很,不慌不忙的收完棋子後,還特意對他笑了一下,或許是把他當作祭酒大人領來太學館見識一下的無關小子,連開盤猜先都沒用,就把黑子推給了趙秉安,甚至連先行的機會都讓給了他。趙秉安靦腆的衝他回笑了幾下,也沒推辭,順手就在中腹落下了一子。“噗嗤……”周圍好多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金角銀邊草包肚,這小子到底懂不懂下棋啊,哪有開局落中盤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