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綺羅微微蹙眉。
陳曼瑜嗤笑一聲,說:“那個時候全校上下都謠傳我是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狐狸精。他表妹是一個悽苦又可憐的柔弱女子。即便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我還是想要堅持一下的。可是他卻放棄了。他說大夫已經診斷出,他表妹只有兩三年的性命了。他不能眼看錶妹死卻還能冷下心腸跟我在一起。於是我們分手了。我們分手之後,我認識了你第一任小姨夫,他是我們家一位世交的公子,他對我很有好感,在你外公的堅持下,我很快就同意了跟他結婚。結婚後,我也就跟他離開了北平。我原以為,這是新生活的開始。確實,也就是新生活的開始,剛結婚那段時間,我們很快樂。不過這樣的日子只有不到半年,有一次他回北平公幹,得知了我的那幢緋聞。從此以後,我的生活就陷入了噩夢。他每天對我都是冷言冷語,動輒就拳打腳踢,不過他又聰明,從來不打臉。偶爾沒忍住打了,也要讓我養好才出門,沒有人知道我在捱打。他們全家都打罵我,囚禁我。他那個弟弟隔三差五還要吃我的豆腐。弟媳罵我是狐狸精,恨不能殺了我。但凡我出門,他的母親和弟媳婦兒,妹妹都輪番跟著我,看守我。讓我沒有一分離開的機會。甚至連過年都找藉口不許我回北平的孃家。期間我只回過北平一次,就是參加你媽媽的葬禮。不過也只待了兩天就被他走了。因為他的拳打腳踢,我曾經小產過一次。正是因為那次傷了身子,大夫說我以後可能不能再生了。而後他就在外面養了外室,打算讓外室給他生一個。那個時候,我每天都想,自己死了算了。我真的不明白這個家表面裝得忠孝廉義,背地裡為什麼是這樣齷蹉的一家人。他們兩面派,一面裝作正直熱忱,妾室都不納一個,情深似海。而另一方便,打我虐待我,以傷害我為樂。”
白綺羅攥緊了拳頭,氣的顫抖:“怎麼有這麼噁心的人!太該死了!”
陳曼瑜淺淺的笑了笑,眉眼微微垂下,她只是說了一部分,那個時候,他每晚都不許她睡覺,命令她只穿著內衣跪在地上;更有甚者,每次喝多都要逼問她和“舊情人”之間的種種,有沒有親,有沒有摸,有沒有睡。
不管她如何辯駁說沒有,他都要打她侮辱她強迫她做那種事。
他掌控著她,讓她連孃家都不能回。
“這樣的日子,我過了兩年多。就在我越發的萬念俱灰的時候,你父親帶著你來這邊出差,順道來看我了。”時至今日,陳曼瑜仍然感激姐夫為她做的。
“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對勁兒,並且指揮你哭鬧,引我帶你出去散心。”陳曼瑜視線帶著柔和:“你塞給我紙條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是能夠拯救一切的小天使。”
雖然陳曼瑜一直都帶著笑意,可是阿羅還是覺得很難過。她安靜的看著陳曼瑜,握住了她的手。
陳曼瑜反手拍拍她,說:“無妨,我早就沒事兒了。因為你爸那幾日經常帶你來看我,又引得他疑心病起,覺得我們一定也有一腿,後來幾次,他就不叫我出去了。有一次你爸在前廳做客,他們全家都在纏著你爸裝模作樣,你自己一個人蹦噠噠來到後院找我,因為我給你的蘋果掉了。他沒有看見,進門就打我。結果被你發現了。你當時用蘋果砸了他,可是到底是個小孩子,被他一下子甩出去,撞到頭昏迷過去。當時那個混蛋,他竟然要把你扔到井裡淹死。這世間怎麼就有這樣的惡魔。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不能走,我走了他們過好日子潑我髒水?做夢去吧?我要讓這齷蹉的一家人,一個個的都死掉!”
白綺羅想到,這應該就是剛才那一瞬間的記憶閃現了。
“那後來呢?”她壓抑著自己的憤怒,縱然知道已經是過去的事情,可是卻不能控制自己的怒火。
“當時我生怕他真的害了你,抱著你就跑,也幸好,你爸不放心你,找了過來。”陳曼瑜提到那些兇險,仍是有幾分覺得恐怖,不過她說:“再然後,呵呵……就是他們的噩夢了。我給他弟媳和他們家老爺子下了藥。二人被捉姦在床。他二弟惱羞成怒,拿刀砍了親爹。老婆子差點把她最喜歡的二兒媳打死。在老婆子的主持下,他們離婚了。那個女人自己一個人回了孃家。他忙著處理那些事兒,倒是沒那麼多時間管我了。他那個混賬色狼弟弟這個時候又來勾搭我,我誆騙他,讓他給我錢,我就跟他。他為了得到我,接受了一筆外地的大生意,結果路上被山匪砍死了。因著他的死,那個被砍傷住在醫院氣若游絲的老爺子一下子斷了氣。其實他不知道啊,所謂的山匪,是有人故意引去的呀!這個家裡接連死了兩個人,老太太一下子就病了,醫院診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