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不吝於在旁人面前表現自己喜歡白修然,可是,內心深處不是不愧疚的。
陳曼瑜笑了出來,她說:“你到底是年紀小,看不透也是理所當然。我能看透是因為我知道白修然是一個什麼人。你啊,只看到他好的一面,但是仔細想想,你看到的,就是全部的白修然嗎?你得不到他,才會覺得他千好萬好。如果你可以得到他,說不定就覺得他和你爹那種男人沒有什麼兩樣。喏,也真的沒有兩樣啊!你爹也六個姨太太了吧?你看白修然,比他還多呢!所以,你看到的都是你自己想看到的。”
陸美麗其實不是一個脆弱的人,但是在陳曼瑜面前,總歸不同的。
她曾見識過自己所有灰敗的一面,所以她不吝於將自己的那些傷口露給她看。
“不是,他真的很好,他也跟我父親完全不同。就算是他娶一百個人,跟我爹那種人也不同。”
她看向遠處笑的燦爛如小太陽的白綺羅,說:“我父親,就不會把我呵護成這樣。我的父親,也不會像白修然那樣縱容幾位姨太太。就算,就算都是裝的,都是假的,能裝一輩子,也是本事。若是可以,我也甘之如飴。可惜,不可能。”
陳曼瑜順勢倚在院中的樹上,看她,挑眉說:“既然知道不可能為什麼不放棄?”
她拍拍陸美麗,認真:“人願意堅持、持之以恆是好的,但是把心思用在不合適的人身上,註定得不到結果,幹什麼要浪費時間?小姨也跟你交個底兒,白修然是絕對不會染指自己的任何親戚的。即便,你只是我姐姐的遠房外甥女兒,那也是一樣的。這也是他的底線。”
陸美麗安靜下來,陳曼瑜看她愣住,轉身離開,有時候,該是讓她自己想一想的。
遠遠的,馮驍與白綺羅終於結束了,白綺羅擺擺小手兒,說:“來來!”
馮驍與她坐在一起,兩個人並肩坐在鞦韆上,稍一用力,鞦韆輕輕的搖擺。
白綺羅歪頭,貼著馮驍的耳朵輕聲低語:“你說,剛才小姨跟表姐說了什麼?我覺得,表姐要哭了。”
表姐!
表姐哎!
那麼彪悍的表姐要哭了!
馮驍想了想,說:“可能是說,回去告訴你弟弟,不許覬覦我們家小阿羅,小阿羅最稀罕的人是馮驍,你們家要點臉!”
白綺羅:“………………你也要點臉好嗎?”
馮驍笑了起來,他說:“喏,不是瞎猜嗎?也不是沒有可能吧?”
白綺羅翻白眼:“不跟你說了,你很煩耶!”
她起身要走,剛一站起,馮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她瞬間跌坐在他的腿上。鞦韆一下子揚了起來,白綺羅尖叫一聲,瞬間就摟住他的脖子。
馮驍揚起嘴角,笑容很大:“阿羅,我們一起飛起來了。”
馮驍突然動作,她才條件反射的叫了出來,而稍作緩和,她就平靜下來,她眼看他單臂摟住她,毫不猶豫的抬手,將他梳的好好的發揉亂,宛如雞窩。
不僅如此,她還又湊在他的耳邊:“馮小五子,我預感,你要捱揍的。”
馮驍掃了一眼視窗,吼吼吼!
岳父!
不過,捱揍這種事兒,一回生兩回熟啊!
他倒是絲毫不在意,說:“打唄,我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別人是不能體會我的快活的。”
白綺羅:“臭不要臉!”
鞦韆再次蕩起,馮驍突然向後一移,白綺羅慣性跟著他向後,馮驍瞬間親在她的粉頰上,“吧唧”,一個很響亮的親親。
白綺羅瞬間又掐馮驍:“你個小王八蛋。”
馮驍任由她掐,笑的厲害,鞦韆慢慢停了下來,他抬眸看她,見她火大的樣子格外的可愛,忍不住笑:“我走了,阿羅要想我。”
白綺羅瞬間停下自己的動作,她看著馮驍,隨後哼了一聲,說:“是啊,想你,想你想的都想不起來了。”
馮驍從脖子上拿下一個玉佩,抬手掛在她的頸項間,認真:“這樣就能想起來了,看到它就想到我了,我不在的時候,它幫我保佑阿羅。”
白綺羅低頭看了看,翠綠翠綠的一枚玉葫蘆。
白綺羅縱然不是很識貨,也看的出這絕非凡品。她眨眨眼,說:“你貼身的物件兒,幹嘛要送給我?”
但是,卻沒說不要。
馮驍笑:“當然要送給你啊,我媽臨死的時候說讓我送給我媳婦兒的,現在我媳婦兒就在我面前,我當然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