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不喜歡這些小蟲子,便將臉湊近薛君遷的手,並沒有去碰。
湊近了,林婉兒才發現那些蟲子身上長著很多細小的毛菌,黑色的,她心裡疑惑,好像有那麼一點印象。
頭扁圓的,身子細長,身上長滿毛菌的蟲子,到底在哪見過呢?
薛君遷和阮半夏還在討論那些米,林婉兒便站直身子,走到一邊去,倒了一碗茶,然後走回來,“表哥。”
她聲音很輕,一如既往的溫柔,“你把蟲子扔進這茶杯裡看看。”
“嗯?”她的話,頓時讓討論的熱水朝天的薛君遷和阮半夏停了一下,兩人疑惑的看向她,“為何要將蟲子扔進去?”
林婉兒搖搖頭,“我現在還不確定,你扔進去看看。”
薛君遷看了阮半夏一眼,便把手裡的米和蟲子分開,然後單獨將蟲子扔進了茶杯裡。
蟲子掉進茶水裡,撲騰,撲騰的掙扎了幾下,但是茶水並未發生任何變化。
薛君遷笑,“婉兒,你就是想淹死他們嗎?”
林婉兒也跟著笑了起來,“你別急,咱們把這個茶杯帶回去,等到明早上再來看。”
反正薛君遷現在和阮半夏也沒看出任何端倪,也就依了林婉兒。
“我們回去吧。”這裡實在是太臭了,阮半夏都要堅持不住了,用腳踢了踢地上那袋米,“我們將這個一起帶回去。”
“好!”
薛君遷命人把米放上了馬車,他們三人出來,乘著馬車走了。
本來薛君遷在外面有一套小宅子,平時忙不過來的時候,他便會在這邊歇下,而林婉兒這裡才剛從京城回來,所以,他必須陪著林婉兒回薛家大宅,還有就是阮半夏身份尊貴,還是去薛家住比較妥當。
沒有人送信,他們到薛家門口的時候,站在門口的小廝見他們下來,才驚了一下,趕緊火急火燎的朝著裡面跑去。
林婉兒將裝著聖旨的錦盒拿在手裡,和阮半夏,薛君遷一起走了進去。
接到小廝稟告的薛夫人這才整理了一下衣衫,高興的走了出來。
看見林婉兒的時候,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嫌棄被阮半夏看個正著,她譏諷的彎起了唇角,準備看一場好戲。
“娘!”薛君遷恭敬的行了一禮,“兒子此番進京,將婉兒給接回來了。”
薛夫人雙手抱胸,淡漠的睨了林婉兒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你那麼忙,還親自去接她,真是好大的架子。”
薛君遷的臉色一下沉了下去,“娘!”他上前一步,扯了扯他孃的衣袖,在她耳邊小聲說,“太子妃娘娘面前,休要胡言!”
太子妃?
薛夫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將視線轉到阮半夏的臉上,將阮半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因為之前她就聽他相公說過,家裡很多地都包給太子妃娘娘了,薛君遷也在幫她打理生意,所以太子妃忽然駕到薛家不是奇怪的事。
她頓時放下雙手,“噗通”一聲跪在了阮半夏的面前,“民婦李氏參見太子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阮半夏挑了挑眼角,垂眉剔著自己的指甲,對於面前跪的這個女人好似並未看見般。
就在這時,從院中竄出三個女人來,個個花枝招展,腰圓屁股大,看見薛夫人跪在兩個女人身前,頓時驚得瞪大了雙眼。
林婉兒她們是見過的,三人心中頓時五味雜陳,深害怕自己被薛君遷趕出家門,便衝過來,兩人拉住薛夫人,想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另一個人則氣焰囂張的站在林婉兒面前,指著林婉兒的鼻子罵,“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你爹不就是戶部尚書嘛,你竟然一回來就找孃的事,還讓娘給你跪下,好歹毒的心,薛家怎能要你這樣的媳婦!?”
林婉兒抬起眼眸,看著眼前的女人,勾起唇角,忽而冷笑,“我再不是個東西,我爹也是戶部尚書,有本事,你也去找個當官的爹,嫁到有錢人家去做少奶奶啊!?把你擱在薛家做個小妾,確實委屈了你!”
阮半夏微微一怔,轉頭不可置信的看向林婉兒,林婉兒在她心中一直都是一個溫婉的世家小姐,雖不如王盈盈那般注重禮儀,但也稱得上名聲淑女四個字。
卻沒想到一直溫溫柔柔的林婉兒竟能說出這樣的話,尖酸刻薄起來毫不輸她!
那小妾被林婉兒說的一陣面紅耳赤,最後雙手緊握,竟惱羞成怒的抬起手朝著林婉兒的臉上扇去……
剛抬起的手忽然被一隻大手握住,下一秒就將她給推到了一邊,薛君遷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