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頭,忽略了她那為數不多的良知。
夫妻倆窸窸窣窣一陣小聲的交談,定下了針對孟芸孃的詭計。
第41章 寡婦孃的狀元兒9
江流要去參加縣試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青陽村; 就連附近一些村子的人也有所耳聞。
雖說科舉考試對於考生的年紀並沒有明文限定; 可一般來說; 參加縣試的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少年郎; 偶有十歲以下參加科舉的,那也是大家族或是讀書人家從小精心培養出來的兒郎。
尋常鄉野寡婦家的兒子,才唸了一年多的書; 哪來的底氣參加科考。
不僅村外頭的人等著看笑話; 就連村裡本姓人家也十分不解。
這也怪不得別人小瞧了江流; 畢竟科舉艱難這一觀念早就已經深入人心,沒見村裡一堆屢試不中的讀書人,雖說江方正時常誇讚江流這個學生; 可他自己也就是個秀才; 他說的話又能信幾分呢。
“芸娘啊; 你也不勸勸你們家大郎,真隨他的性讓他白費錢財?”
大早上的,孟芸娘在河灘邊上錘洗衣裳,一群往日和她處的不錯的婦人好心勸說她。
要知道,考試可不是的,科舉報考流程有三項,親供、互結、具結。
前兩項很簡單,親供就是填寫考生年歲,籍貫,體格,以及容貌特徵; 除此之外再填寫三代直系血親,互保是考生和共同參與考試的五名考生互寫保單,作弊者五人連坐。
前兩者都不費什麼事,麻煩的是最後一項具結。
所謂具結就是請本縣廩生具保,確保考生不冒籍,不匿喪,不替身,不假名,保證考生的身家清白,能作保的廩生不多,且作保也是有風險的,因此在請廩生作保時給與銀錢補償,已經成為了一種預設的風俗。
一般來說,請廩生作保一次起碼得花費一兩銀子,每年縣試的時候,廩生都能夠藉此發一筆小財,可對於屢試不第的考生來說,請保的消耗就讓人有些難以承擔了。
大夥兒覺得江流參加考試就跟玩似得,純粹只是白浪費銀子,所以出於好心,想要勸一勸孟芸娘。
“大郎挺有信心的,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想要考,我勒緊褲腰帶也得支援。”
孟芸娘對自己的兒子有信心,她的大郎天底下最好,對方都說有把握考上童生,甚至想衝一把秀才,孟芸娘自然得支援了。
“慈母多敗兒。”
她的主意都那麼正了,旁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感嘆一聲寡母養大的兒子,果然是萬分嬌慣的,就怕孟芸娘這麼寵下去,將來寵出個不孝兒來。
蘇潘雲在另一邊錘洗冬天的大棉襖時,將幾人的對話聽了進去,然後草草將棉襖過了一遍水,就面色緊張地回了家。
“聽說大房那小子要去參加縣試,他要是僥倖中了,咱們算計了秀才老爺的娘,會不會有麻煩啊。”
蘇潘雲有些心慌,那劉管事固然是王舉人家的管家,可那也只是個奴才,從來沒聽說過奴才還能納秀才的娘做小的。
“呵,族長老糊塗,你也跟著糊塗,相信一個七歲的無齒小兒能考中秀才?”
江二春也聽說了這陣子的風言風語,不過他絲毫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照我看我,這一次他能考中童生就已經是極其幸運的了,秀才,是想都別想了。”
童生和秀才的差距可大了去了,所謂童生,砸死十個讀書人或許七八個都是童生,到時候他娘傳出醜聞,他還能不能唸書都不一定呢,有什麼好怕的。
“女人就是女人,做事瞻前顧後的,我告訴你,這一次就是咱們的好機會。”
江二春可是打聽到了,在江流參加科考的那段時間,孟芸娘也會跟著離開去縣城,到時候他們就有機會動手腳了。
江二春眯了眯眼,滿是狠辣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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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防意外,考生提前十天出發,由江方正帶隊去了縣城。
某天夜裡,所有人都睡熟後,兩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出現在了江家老宅前面。
“你用點力啊。”
蘇潘雲踩在江二春的肩上,小聲地對他說道。
“你吃了什麼這麼胖,母豬都比你好些。”
江二春忍不住抱怨了幾句,怪不得在炕上的時候,他都抱不住這婆娘的腰。
蘇潘雲倒是有心想和他理論,可又擔心吵醒周邊鄰居,只得把這氣嚥下,待以後和他好生理論一番。
廢了一番功夫,夫妻倆終於翻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