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黃撲騰一聲,從周倜的膝蓋上跳下去,終於獲得了自由。
它立即撲向地面上那些讓它好奇的玫瑰花瓣——周倜為了不讓二黃搗亂,一直坐在臥室裡,抓著二黃不許它跑。
她都等了他好半天了,他怎麼這麼慢呀。
袁朗在走向她的時候,還不忘自己的潔癖。
他脫掉襯衫,脫銷長褲,臉上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如果可以,他還想去洗個澡。
可是……
眼前這可愛的女人,坐在那裡,看著自己,眸光水潤,眼波瀲灩,他沒辦法挪開視線,沒辦法移開步子。
周倜看著他脫掉襯衫和長褲的動作,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傢伙的強迫症,完全破壞了此刻的濃情蜜意好嘛。
這個時候,他還不忘自己無法忍受穿著在室外穿的衣服褲子上床的毛病。
對上週倜的笑容,兩個人心照不宣。
一個不好意思,一個滿眼調侃。
袁朗坐在床沿,與周倜並肩。
他的心跳的很快,可身體卻遲緩,那種動心的感覺,讓他突然變得不知道該如何行動。
如何開口。
整個人一下變得無比遲鈍了起來。
周倜輕輕的靠在他肩膀,隨即伸長手臂,輕輕的擁抱住他,隨即輕聲道:“辛苦了,歡迎回家。”
袁朗雙眼突然有些發澀,他嚥了口口水,莫名的筆酸。
心裡一下湧上太多太多的記憶,太多太多孤寂寒冷的面片,閃過腦海。
他手指微微顫抖,反過來將周倜抱在了懷裡。
他的擁抱特別用力,像要將周倜擁進肋骨裡,鑲嵌進自己的血肉一般。
周倜甚至覺得有些疼,但又非常滿足。
這樣被人需要,被人擁有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
心裡沉甸甸的,幸福滿溢。
兩個人靜靜的擁抱著,交頸磨蹭。
心貼著心,靈魂相融。
溫暖的面板慰藉著冰涼的面板,率真熱情的心,燙貼著羞澀又悲觀的心。
在快節奏忙碌的都市裡,相愛的心也並不曾真的疏遠。
時間只是將感情沉澱,發酵,使之更濃郁,品之慾醉。
陽臺裡因為怕搗亂而被關在籠子裡的大黃,看著二黃在客廳地板上瘋玩兒滿地的花瓣。
急的又撓又咬,彷彿化身頭狼,嗷嗷直叫。
可在周倜和袁朗的世界裡,世界卻是安靜的。
他們已經無法聽到大黃的哀嚎,他們眼中耳中,都是彼此。
是彼此羞澀正濃時頰邊的紅暈,是彼此熱烈期待時急促的喘息;
是相愛時丟開羞意也要需索的激盪,是因為太愛對方而渴望的融合。
是因為愛和需要,而流淌的溼潤和泥濘;
是因為愛和幸福,而充血的堅硬和炙燙。
柔軟與堅硬,溼潤與熾烈,擁抱與掙扎,翻滾與動盪……
驚叫與纏綿之音,高亢的聲音和不規律的喘息,汗溼和紅痕……
床鋪間褶皺的床單,早已亂成一團的薄背。
翻滾間床墊與木床之間的吱呀聲,激烈撞擊時柔軟床鋪上滴落的汗水……
暴雨般激烈,小溪般柔婉。
驚雷般衝動,春光般纏綿和煦。
……
驟雨初歇時,兩個人一起鑽進浴缸裡。
軟綿綿的依靠在一塊兒,任熱水不時的溢位。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晚上回來?”袁朗一邊輕撫周倜的長髮,一邊問道。
“阿龍跟我說的啊。”周倜伸手抓住袁朗一隻大手,捏著他的手指無意識的玩著,隨即又輕聲道:
“你這些天在哪裡,吃好了沒有,睡好了沒有,一天開多少個會,累不累,我都知道。”
“阿龍這傢伙……”袁朗皺了皺眉,把自己行程都給暴露了啊。
可是,心裡竟不怎麼生氣。
“我擔心你嘛,好在有阿龍,我心裡安了許多。”還知道你不近女色,是真的一心只在工作。
周倜抿著唇,偷偷的扯了扯嘴角。
笑的像個偷吃的小魚。
“我本以為你會生我的氣,這些日子,忽略了你。”袁朗伸手摸了摸周倜的手臂,心裡有些抱歉。
又有很多很多感動。
能遇到周倜,得到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