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片場所有人的心聲; 所有人的恐懼。
兩個人受傷,袁朗被安置在方才他坐著的摺疊椅上; 頭上的傷口也在汩汩冒血。
他身邊卻只有阿龍和jerry,焦急的圍著; 準備先止血。
另一邊趙寒身邊,卻圍滿了噓寒問暖的人,有的找到自己的創可貼; 有的找出劇組的醫療箱; 有的說自己學過急救; 有的……
彷彿一邊是天之驕子,一邊是窮苦小子。
袁朗望著圍滿了人的趙寒周圍,抿著唇; 眼神有些嘲諷。
果然,就算你是有錢的大老闆,當涉及到與自己利益相關的事兒的時候,也是不會有人理你的。
一個投資人受傷,並不會影響劇組拍攝。
但主演就不同了。
“袁總,我們走吧,看樣子也沒辦法暫時止血了。我直接送你去醫院。”阿龍說著就要去扶袁朗。
袁朗搖了搖頭,隨即一陣眩暈襲來,他忙閉上眼忍住那種感覺。
他深吸兩口氣,緩了一會兒,才睜開眼,開口道:“再等一會兒。”
他一雙黝黑的眼睛正盯著在那邊人群裡,蹲在醫藥箱邊剪繃帶的女孩子。
平時因為腿長高個子,很少會給人嬌小的感覺。
只有這樣蹲下的時候,才會發現,她纖腰細頸,顯得那麼柔弱。
他深吸一口氣,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心裡全是血,自己頭上的血。
他想了想,便將血抹在自己的左臉上。然後又往脖子上抹了抹,最後連自己白襯衫的的肩頭也不放過。
不仔細看,以為是頭上的血太多,順著臉頰流了一臉一脖子一身似的,特別嚇人。
他甚至還在自己的衣袖和身上,用手指尖兒點了幾個血點子。
jerry有些吃驚的看著袁朗一番動作:“……”
袁朗好像嫌血不夠,又在自己頭上抹了抹,多沾了點血,抹的一手都是。
阿龍:“……”
袁總你已經流了這麼多血了……不疼嗎?
……
另一邊,周倜終於剪了一半白繃帶,又拽了一瓶止血噴霧。
她才要站起身,趙寒突然伸出手,推開擋在他們中間的一個人,一把抓住周倜的手腕,“周倜……”
他面色慘白,耳後被樹枝割開一道血口,抹的後背戲服上都是血。
周倜抬頭對上趙寒那雙好看的大眼睛,此刻因為失血,而有些暗淡。
她見胡小雨正按著他的傷口給他上藥,葛小玄正剪好繃帶,等著胡小雨上好藥,就幫著將繃帶片按上去。
她轉頭看見容宇已經在喊司機將保姆車開過來,便拍了拍趙寒的手道:“別怕,容宇一會兒就送你去醫院。失血不多,也沒傷到臉。”
趙寒的手有點涼,她站起身的時候,便有人的手肘格開了趙寒的手臂,迫的他不得不鬆手。
周倜見趙寒周圍圍滿了人,不悅道:“都散開!大家都散開!全都回去忙自己的去。容宇,你那邊快點兒!”
田野聽罷,立即站起身,開始喊著其他人去整理片場,該擦血的擦血,該掃地的掃地,閒雜人等全都散開。
楊琳也像是才反應過來,忙喊著重新排程安排,今天要拍的戲也得改了——趙寒不能拍了,其他人還可以。把其他人的戲調到今天,然後改通告。
調換通告後,今天的工作還得繼續。
趙寒那邊要及時送醫,劇組這邊也不能停了,不能浪費一天的時間全等著趙寒——燒不起這個錢。
每一天都是實打實的一天的錢在往外花——劇組裡每個人,每個場地,都是按時間給的錢。
時間浪費不起。
周倜見人散開了,才拿著手裡的東西,轉回來看袁朗。
不看還好,一看袁朗的樣子,她嚇了一跳。
方才還只是頭頂的傷在流血,現在看來怎麼好像身上都受傷了?
她忙改成小跑到他身邊,一把捏著袁朗的下巴,去看袁朗頭頂的傷——傷口還在汩汩冒血。
周倜轉手將紗布遞到邊上的阿龍手裡,“拿著。”
“……”阿龍接過紗布,看了眼袁總。
他心裡一陣陣發毛,總覺得後背發涼——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是什麼?
周倜是不是瘋了?她居然敢捏袁總的下巴?
她是忙瘋了吧?
居然敢忽略這樣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