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她打了個哈欠,怔怔的眨巴了會兒眼睛,突然驚醒過來——這窗簾不是她房間的窗簾!這不是她的房間。
心裡咯噔一下,該不會……
一轉頭,果然看見袁朗正側身面對著她,閉著眼睛,睡的安詳。
這人睡覺的時候,臉上的所有的嚴肅和兇相都會消退,剩下的是滿滿都是二十多歲這個年紀,本該有的清朗和放鬆。
他睫毛可真長——再再次感慨。
不對!等等!這不是欣賞他睫毛的時候!
她昨天晚上居然在他這邊累到睡過去了,是他抱她過來睡覺的嗎?
怎麼不喊醒她?
太過分了!
總有刁民想睡朕!
躡手躡腳的坐起身,她利落的翻身光腳踩上地板,輕手輕腳且絲毫不會緊張擔心袁朗乍醒——逃走的經驗太豐富了。
她非常嫻熟且篤定,這樣的動作和聲音,是絕不會吵醒熟睡中的袁朗的。
正這樣想著,她有些小得意於自己‘逃跑’的專業程度,才一站起身要惦著腳尖兒跑出臥室,手腕上突然一緊——有什麼東西拴在手腕上,將她給拽住了。
她心臟猛地一緊,回頭間果然對上了袁朗惺忪睡眼。
他一隻手被一根繩子拽起來,拉的筆直,而那根繩子的另一端,正拴在自己的手腕上。
“……”!!!!!周倜瞪圓了眼睛,時而盯一下袁朗逐漸醒轉變得清醒的眼睛,時而盯一下兩個人手腕上拴著的那根長繩子!
袁朗!
什麼鬼!
他怎麼可以這樣……
誰會在家裡隨時準備這樣一根繩子?而且居然好像還是那種軟綿綿的粗粗的織毛衣的繩兒?
他居然在睡覺前拿繩子綁住了她!!!
他怎麼可以這樣?
周倜整個人都被定在了地上,躡手躡腳的姿勢完全被他看到了。
簡直像是妖精過來偷男人,結果掉進陷阱,原形畢露!
妖精不要面子的???
天啊!她整個人像蒸熟了一樣,燙的衣裳都要開始冒煙兒了!
袁朗!
你怎麼可以這樣!啊啊啊啊!
他真的是……
黑暗男主決定不坑死她,改變戰略,決定要臊死她了嗎?
……
袁朗手腕兒上的繩子拽著他右手被拉高,在空氣中盪來盪去。
他盯著那根繩子看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視線立即定在了周倜臉上,瞧著她那個姿態,那張通紅的臉,他就知道她在作何打算。
伸手將繩子解開,他翻身抱著被子在床上擰了個舒服的姿勢,頭在枕頭裡舒服的蹭了蹭,然後又眯縫了眼睛。
就在周倜思考他是不是‘準備繼續睡了?或許剛才他根本沒有醒過來,只是在夢中睜開眼睛小小的夢遊了一下下’時——
袁朗啞著嗓子,咕噥道:“我想吃煎蛋……”
“……”周倜萬沒想到會聽到他開口。
更沒想到他開口會說這樣一句話。
這人誰啊?袁朗?
確定不是被哪個軟綿綿的兒童奪舍嗎?
她還沒想到是否要拒絕,或者轉身毅然決然離開,袁朗就再次開口道:
“昨天我請你喝飲料了,今天你請我吃早飯吧,我好餓……”
他的聲音啞啞的,低低的,帶著中沙沙的音,摩擦著她的耳膜。
她臉更紅了。
“好吧……”周倜丟下兩個字,轉身便抓緊跑了出去——不管怎麼樣,想出了臥室喘口氣吧。
袁朗倒在床上,伸展了雙腿,將被子蹬蹬開。
又伸展了雙手,扭了扭脖子。
他豎起耳朵聽了聽,臥室外安靜了好半天才終於傳來鍋碗碰撞的聲音。
他舔了舔嘴唇,閉上眼睛,難得的在溫暖的被子裡懶了一會兒——過去的十幾年裡,他都是但凡睜開眼,就會立即起床的。
穿戴整齊,拉開窗簾的瞬間,袁朗的面上遍灑光芒。
他從未覺得,太陽竟是這樣暖,這樣讓人通身舒暢。
洗漱過後,他走出房間,站在客廳裡,便看見周倜已經將大黃放了出來,此刻它正瘋狂的搖著尾巴,圍著周倜團團轉。
“我去遛一下它。”袁朗從吧檯上拿了狗鏈子,走到大黃跟前將它拴住,抬頭與周倜對望了一眼,便牽著大黃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