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覺得實在了不起,真是越看越覺得這位公子是個明理又尊貴的,不愧是昌平長公主府的……”
接著,又是噼哩吧啦地一堆誇讚周御的話,聽得阿寶眉頭微跳,總覺得大姑姑這模樣怎麼那麼像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呢?
接下來,李秀媛提出的要求證明了那些並不是錯覺。
阿寶覺得口很乾,有些艱難地道:“大姑姑,您的意思是,讓我去與昌平長公主說情,為表妹和周御公子說親?”
說著,阿寶看了威遠侯夫人一眼,卻見她一副老僧坐定絕不開口的模樣,但知道威遠侯夫人是事先知道這事情了,說不定大伯母是不得已被拉過來一起作說客的,只是知道這事情實在是不好開口,所以這會兒直接裝死,打死不開口。卻是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祖母的意思。還是祖母也覺得這事情不可能成,又被女兒哭得煩,才打發她過來煩自己?
李秀媛笑眯眯地點頭,“是的,你現在已是蕭家的媳婦,那昌平長公主也算是你的姑母了,雖然這事情你一個作晚輩的不好開口,但我想了想,實在是沒人選了,只好抹了這臉皮找上你了。哎,我瞧那周御公子,是個不可多得的良人,當時也是他挺身而出為我紫丫頭解決麻煩,有家勢有才華又是個懂體貼人的,想來當時他那般出面,對紫丫頭應該也有些好感的……”
阿寶和威遠侯夫人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有一瞬間懷疑起她的腦子構成來,不知道她腦子裡想的是什麼,更懷疑的是,她真的是老夫人生的麼?怎麼可以自以為是成這樣?蠢成這樣?
“大姑姑!”阿寶打斷她的話,委婉地道:“我聽昌平長公主說了,周御公子的親事她是要好好考慮的,而且,七公主也屬意周御公子,實在不是侄女不想幫您……”
李秀媛驚訝道:“聽說七公主脾性不怎麼好,昌平長公主可不願意娶這樣的兒媳婦,大家都這麼說呢。”
“……”到底是誰說的?
“昌平長公主是何等人物,她絕對不會找出身如此高貴的兒媳婦回來受罪,所以絕對不會答應讓周御公子娶宮裡出來的公主的,依我看啊,她想要低娶呢,我的紫丫頭是極好的,不說長相,就說性情吧,天真爛漫,又孝順長輩,配周御公子極好……明錦啊,這事你可得幫幫你姑姑,你表妹、表哥、姑父的未來可都寄託在你身上了,姑姑這輩子就要靠你了。”
“……”
阿寶再次見識到她這位姑母的能說會道,簡直無語之極。而且,她是出嫁了的侄女,到底要靠她什麼啊?
“明錦,你就幫你表妹這一回吧,姑母就求你了,我就紫丫頭這麼個女兒,自然希望她過得好。也不用麻煩你什麼,只要你去與昌平長公主說一聲,讓她見見紫丫頭……”
眼見李秀媛已經搬出長輩架子來了,阿寶終於忍不住道:“姑母,請恕侄女無能為力!”
“……”
這會兒輪到李秀媛消聲了,張口結舌地看著阿寶,似乎不願意相信她會如此乾脆利索地拒絕。事實上,來這裡之前,她也作過了功課,詢問了家裡的人這侄女的脾氣,知道是個乖巧懂事孝順的,長輩提出的要求從來不會拒絕,怎麼到了她這裡,卻遭到拒絕了呢?難道……她瞧不起自己這個姑母的?
這麼一想,李秀媛臉色也不太好,她的丈夫才幹平平,外放二十幾年,還是靠了妻子孃家幫忙才得以遷回京在六部謀了個閒職,這一輩子可能就這樣了,連帶的她這作妻子的也在京中沒什麼臉面,比當初她當姑娘時差多了,心裡也不是不後悔自己當初為何就瞎了眼一定要嫁他,可是那些都成了事實,她現在只能為兒女謀門好親事,儘量讓他們後半輩子富貴鄉里過。
雖然生氣,到底不願意得罪這侄女,李秀媛看向威遠侯夫人,示意她當說客。
威遠侯夫人有些為難地看著阿寶,開口道:“阿寶,你瞧……”
阿寶心中一嘆,心知這位大伯母不願意得罪小姑子免得遭老夫人厭棄,想到幾位姐妹,便道:“大伯母,您時常與京中眾位夫人聊天,您也知道昌平長公主對周御公子的重視,連父皇都無法隨便為周御公子指賜,您覺得我一個作晚輩的,能去和她提麼?若她真的看中表妹還好,若她早有安排,這麼一提,彼此尷尬,不是讓她心裡惱我麼?”
威遠侯夫人順勢點頭,“確實是這個理!”
李秀媛沉著臉,來回看向阿寶和威遠侯夫人,然後氣道:“好好好,你們都不樂意,不樂意就算了!!”原本想說些惡話,到底記得阿寶的身份,只能沉著臉,倏地站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