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繼續當木頭,等待迎親隊伍過來。
夏日明媚,威遠府外,硃紅的地毯一路蔓延至晉王府,道路兩旁除了維護秩序的侍衛,還有京中看熱鬧的百姓。不過當人們看到穿著大紅色的皇室新郎官喜服的男人騎著高頭大馬前來,熱鬧的笑聲嘎然而止。
看著馬上那個面容英俊,神色冷硬,眼神冷戾的男人,擠來看熱鬧的百姓們終於想起這位爺的事蹟時,特別是被那雙彷彿有無盡的殘意的雙眼一掃,喉嚨就像被人掐住了一般,再也無法出聲。
於是,在迎親隊伍走過的地方,會出現了半盞茶時間的可怕安靜,怪異極了。
隨行在新郎官旁邊的侍衛內流滿面,很想對馬上的男人誠懇地建議道: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好歹也笑一下啊,這副惡鬼一般的表情,人家還以為你是來迎娶仇人的女兒回去折磨的呢。
不必說,現下圍觀了新郎官後,眾人對新上任的晉王妃又多了些同情。
迎親隊伍來到威遠侯府後,在鞭炮聲及鑼鼓聲中,喜娘扶著頭頂紅蓋頭的新娘子出來,一邊出門一邊高聲喊著各種應景的喜話兒。
威遠侯夫妻作為大伯、大伯母,代替阿寶的父母一職,一人拉鼓起勇氣對面無表情的新郎官叮囑,一人拉著溫馴的新娘哭送。相比威遠侯夫人輕鬆無壓力地完成工作,威遠侯這邊困難重重,心中淚流滿面,差點結巴得無法完成任務。
威遠侯:TAT,對著這張欠債一樣的冷酷臉,他實在是無法說以後侄女就交給你了這種溫情話……果然如傳言一般,阿寶以後不會被家暴吧?
在威遠侯的憂心忡忡中,阿寶終於被揣扶進了那頂十二人抬的花轎。
轎簾放下後,阿寶突然感覺到座位下方傳來絲絲涼意,低頭一瞧,發現轎中放了兩個小冰盆子,儼然就像是在房裡開了空調一樣,先前一路走來的熱意驅散了一些,也不覺得這一身厚重的嫁衣難受了。
阿寶是怕冷又冷熱的體質,雖然也吃得了苦,但是有條件享受的時候不享受,那真是王八蛋了。所以每年夏天,阿寶都離不開冰塊,晚上睡覺的時候,若沒放冰盆子,那絕對是睡不著覺的。幸好威遠侯夫人不是個苛刻的,從來沒有短了阿寶屋裡的冰。
阿寶伸手在冰盆子上吸取著冰上的冷氣,轎子一晃一晃的,著實讓人想睡覺,只可惜外邊鑼鼓喧天、炮聲陣陣,像魔音入腦一般,難受得緊,此時只希望快快到晉王府,快快拜完堂,讓她去歇一歇,當然,若在歇息之前,能喝上一碗冰糖水,那就是人間享受了。
就在阿寶的胡思亂想中,轎子停了,阿寶趕緊正襟危坐狀,由著人掀開簾子,將她扶下轎子。
下了轎子後,手裡馬上被塞了一條大紅色的綢帶,不過想到綢帶的另一頭的人,阿寶背脊一僵,又生出一種腰疼的感覺。
接下來,阿寶由著喜娘扶著,開始了成親的儀式。
由於嫁的是皇子,作為公公的皇帝是不可能跑到這兒來作高堂的,所以拜見高堂的時候,他們朝皇宮的方向跪拜。而這次的主婚人主要是由宗族中的長輩主持,雖然皇上不咋待見晉王,不過太子仍是請到了平王過來主持婚禮。
平王原先想著與太子結個善緣,所以在太子邀請時,便一口答應了。可現下看著即便正經歷著人生大事,仍是一副乖戾無情面容的侄子,平王心裡在暗暗後悔著,但仍是得硬著頭皮為他們主婚。
禮成後,新娘在喜娘及女官的引導下,被走在前頭的新娘官牽著紅綢去新房了,其間因為新郎官腿長走得太快,差點扯得新娘子跌倒,連累得喜娘女官皆東倒西歪的醜事,眾人憋笑得十分辛苦。
終於坐在鋪著大紅鴛鴦喜被的婚床上,阿寶的心情複雜起來,屁股上還咯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等喜慶物,估計整張床上都不少,這種像徵著各種寓意的東西,原本應該是讓女人高興而羞澀的,可是現下阿寶卻覺得,自己真的就要這麼和一個陌生而可怕的男人過一輩子了……
來到新房,現場有片刻的安靜,那些跟著一起過來的觀眾們,你看我我瞅你,都想讓個人出頭去鬧鬧新人,只是當瞄見光站在那裡就氣勢壓人的晉王,沒有人能壯起那肥膽兒,最後看向今日也來觀禮的齊王。
齊王可是中宮皇子,囂張不在話下,又是晉王的弟弟,這任務就交給他了。
齊王想咬死這些沒膽的慫貨,自己沒膽鬧,就推他去送死,還是不是人啊?他平時是囂張了點兒——誰讓他投了個好胎:親兄長是太子母親是皇后呢,對於晉王娶了自己想娶的女人他也十分不忿的,可是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