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也一樣!”他很嚴肅地說,配上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只讓人覺得真是冷酷無情,無理取鬧。
阿寶眼睛一轉,面上很乖地應下了,心說下次見了再說吧。沒辦法,她幾年沒見爹了,自然是比較激動的,無論她多少歲,在父親面前,她還是個孩子。
蕭令殊沒有探究她的陽奉陰違,目光一寸寸地凝視著她的臉,然後將她攬到懷裡,有些心滿意足地舒了口氣,渾身洋溢著一種輕鬆的氣息。
原來父親與女兒間是這樣相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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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繼堯不知道他為純潔的女婿豎了榜樣,回到府裡見了老母親後,近二十年未見的母子倆抱頭痛哭了一場,在幾個兄弟的勸說下,終於止住了淚。
老夫人狠狠地捶著兒子的背,嘴裡罵著他是個狠心的不孝子、孽障,罵到最後,話題一轉,恨道:“自從得知你回來後,我一直盼著,今兒盼著你盼了一個早上!你倒好,一回來就往其他地方跑,連老母都不要了,我白養你了……”
“娘,晉王當時攔下兒子,兒子也沒辦法。”李繼堯嘆了口氣,“雖他是女婿,但到底是當朝親王……”
老夫人不說話了,大兒子先前也提過這事,只是心裡還是有些怨氣,不過對晉王到底是有些忌憚的。特別是這一年來皇帝生病,太子理政,晉王也受到太子的重用,更沒人敢惹那煞星了。以前皇帝厭棄他時都敢這般囂張,太子明擺著一心要護著晉王,誰還敢惹那煞星?幸好只要沒人惹到他,他也不會像條瘋狗到處咬人,還算是講理的。
雖然晉王是自己的孫女婿,但老夫人可從來沒想過要讓晉王如何孝順她,就當白養了個孫女了。
見老夫人不再提這話,李繼堯心裡有些高興,忙轉移了話題,開始哄起老夫人來。
對於李繼堯的迴歸,威遠侯府上下都是高興的,威遠侯府原本已經沒落,後來有了李繼堯,才將威遠侯府推到如今的地位,雖然李繼堯不是威遠侯府的長子,沒有爵位,但卻是皇帝欽點的鎮北將軍,連威遠侯現在見到這個弟弟都要敬重幾分。
是以,老夫人嘴裡是怨怪著這兒子的,但心裡也明白,威遠侯府還是因為四子的原因,才恢復了先祖時期的榮耀,誰人說起她時,不是敬重萬分的。嘴裡罵得狠,心裡卻也是為他高興,後來也默許了他的行為。
晚上家宴時,李繼堯見了家族裡的侄子侄孫,每個都給了禮物,也瞭解了家族中的情況,知道幾個侄子都有出息,心裡頗為欣慰。
等家宴後,李繼堯扶著老夫人回了榮瑞堂,老夫人順便也將大兒子和二兒子也叫過來了,李繼堯一見這架勢,頓時心裡有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老夫人坐在上首位置上,揮退了其他的丫鬟,只留了心腹除媽媽在旁伺候,就聽到她說道:“老四,你胡鬧這麼多年,娘心裡知道你先前為你媳婦難過,也隨你去了,可是這麼多年,娘這心裡一直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總擔心戰場上刀劍無眼,就生怕你一個不小心傷著了。”
李繼堯虎目微溼,哽咽道:“是兒子不孝,讓孃親擔憂了。”
老夫人見他態度良好,沒有像以前那樣突然發痴病,又繼續道:“你媳婦是個沒福氣的,只是人死不能復生,過了這麼多年了,什麼都過去了,人總是要往以後看的,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說了一會兒,老夫人見他沉默地聽著,心裡也吃不住他在想什麼。這兒子無疑是優秀的,無論是從文或從武,當年也因為他年紀輕輕的中了舉,才使得書香傳家的田家願意將女兒下嫁。後來田氏去逝,他去了邊境從軍,大夥都不看好他,認為他一介書生,沒了家族支援,何時才有出頭之日?可偏偏卻讓他掙了個將軍回來。
“繼堯,你老大不小了,難道就想這麼過一輩子?身邊沒個貼心的人照顧不說,也沒個嗣子,你以後要怎麼辦?繼堯,你為田氏做的夠多了,再深的情也該忘了。娘看中了一個姑娘,她是個善良和順的,覺得她是我兒良配,若是你願意,改日娘便讓人去下聘罷。”老夫人邊盯著兒子的臉邊說道。
威遠侯和二老爺也盯著他們四弟的臉,生怕他又像十幾年前那般,激烈地反對,然後直接要死要活的,彷彿他們逼著他去改嫁一樣。
這次,李繼堯倒是沒有像以前那般發瘋了,只聽得他沉聲道:“娘,這事以後再說吧。”
老夫人一聽,便知道這是他的推托之詞,臉色便沉了,知曉兒子仍是放不下田氏,心裡又驚又怒,連帶的也恨上了阿寶,心知若不是孫女那張與田氏相似